炸雷一般,不仅把城头的士卒惊醒,同时也把寿光城内衙门里枯坐的人惊醒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莫慌,莫慌,应是刘铮攻城了!攻的是南门!”
“七爷,咱们是否现在就走?”
“不,再等等,再等等!”
县衙里的人说话的同时,南门城墙处的战斗也正是打响,城头士卒慌慌张张的起身把身边放着的、拆屋得来的檑木搬起用力扔下城头,早已得了命令在此守候的乐安千户所的五十余弓箭手向着城下稀稀拉拉的射出燃着火的箭矢。
相比起城上的慌乱,城下刘铮的士卒却放开了心神,既已到了此处,那么担心紧张什么的都多余了,唯有冲上城头,将城上之人砍翻在地,才能活下去。
一架架云梯很快被竖在了城墙上,手拿大盾的班长、排长甚至是连长们,将盾牌掩在头上,冒着城上扔下来的碎石块、木头以及射下来的箭矢,奋力的向上攀爬,一边攀爬一边呼和着身后的士卒跟上,一时间整个南城墙真如附着了一层蚂蚁般。
巨大的房梁从两丈高的城墙抛下,当真沉如山岳,击打在人身上,瞬间就能把人从梯子上砸落,落到地上不死也重伤,而且这充当檑木的房梁一根扔下,就能扫空两到三架云梯,死伤一时间呈直线上升。
借着火光看着不断的有人被扫落,听着士卒发出的惨叫,刘铮双目充血,两拳死死的攥在一起,这冲击对他来说,当真是无比的巨大,前世他没杀过人,这一世虽然发狠杀过几个,本以为自己心性也稳,能够自如的面对生死,可当这一刻来临,他才发现,他是多么的幼稚,一根檑木落下,必能收割走十几甚至数十条生命,这些生命全都是因为他的命令而消失的,叫他心中怎能如常,叫他心中怎能不怒!
“我发誓,我必杀李山,我必杀尽六扇门之狗贼!”
刘铮话音一落,身边的周云和田宏达猛一步迈出,对面刘铮半跪下抱拳道:“主公,让我等出战吧!”
“主公,看着士卒在前拼杀,我等却在这里看着,心中实在难受!”
刘铮不想让周云和田宏达参与这攻城战,毕竟他们将来都是一方主将,哪有主将参与攻城的道理,可这会儿若真要拦着,两人心中难免有疙瘩,甚至士卒对他俩也会有别样的看法。
咬牙均衡了一番后,刘铮缓缓的道:“可!不过两位哥哥,定要小心,万万不可拿自己性命冒险!”
“主公放心,我等去也!”
“主公且安坐,不用一刻钟,必攻上城头!”
周云和田宏达起身提上兵刃,带着亲兵向着不远处的城墙奔去。
两人急急来到城下,已有几队士卒冲上了城头,可城头守城兵士太多,一下子便落入了围攻当中,虽然他们比之守城的巡检司兵丁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可好汉难敌四拳,架不住人家人多啊。
田宏达寻了一处已有人攻上去的云梯,用嘴咬住单刀,双手如猿猴一般攀住云梯,三下五除二便上了城头,刚一落地便大吼一声结阵,士卒得到命令,本能的做出反应,迅速与田宏达结成了一个小小的鸳鸯阵,一时间将对峙的寿光巡检司兵丁杀的节节败退。
周云比之田宏达功夫高太多,他根本就没找云梯,而是寻了一处久攻不下的地方,浑身气劲一提,一个快速助跑,脚猛的一登城墙,迎着城上落下的碎石块,身子已经蹿出一丈多高,等上升之势稍一减缓,另一只脚再次一登城墙,身子猛的向上蹿出一大截,手已经紧紧的扣在了城垛边缘。
城下士卒看到周云这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好,士气也跟着大阵,士卒中的军官趁机组织人手再次向着城头猛攀。
话说周云单手扣住城垛边缘,猛一提劲,一个鸽子翻身式,人便上了城墙,城墙上巡检司兵丁,猛然间见一人不用云梯便攀上城来,心头均是一震,知晓这人必是武艺高强之人,未战先怯了三分,等周云手中钢刀,刀起头落,守在此处的兵丁当下便吓破了胆。
说实话,毕竟只是些农闲时才训练的巡检司兵丁,从城墙上往下扔石头、扔檑木砸人,他们不怎么害怕,可当真的有人攻上来了,而且眼睁睁的看着身边之人被杀之后,胆气很快就没了。
周云也不着急,轻巧的避开刺来的长矛,单手挥刀,将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放倒在地,等到有士卒顺着云梯上到城墙之后,周云才大吼一声结阵冲杀。
“杀!”
一方士气大振,一方士气几近全无,胜负瞬间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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