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围观的百姓仍旧意犹未尽,又徘徊了好一会,才选择离开。
可想而知,随着他们的离去,王安今天审案的风采,也会迅速流传开来,成为无数人茶前饭后的谈资。
刑部三巨头走在路上。
徐侍郎按捺不住,忽然对孙侍郎笑道:“如何,孙大人,本官没说错吧。”
孙侍郎脸色黑如锅底,隐隐透着一丝红色,咬着牙道:“徐大人好本事,是本官看走了眼。”
“非也非也,是殿下好本事。”徐侍郎嘿嘿一笑。
见他幸灾乐祸的模样,孙侍郎气不打一处来。
都怪那个纨绔太子,不然,自己此刻何至于抬不起头。
没走两步,阎敬明忽然又停下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陛下那边,你亲自去解释一下吧。”
这件案子之所以重审,和炎帝脱不开关系。
如今翻案,消息自然瞒不过他的耳目。
刑部出了这样的纰漏,对于有心人来说,其中大有文章可做。
关键时刻,说不定还必须有人出来背锅。
阎敬明这样说,等于是和孙侍郎划清界限。
各人自扫门前雪,你自己捅的篓子,自己去补,别连累我就好。
这个锅,我背不动。
说完,丢下面如黑炭的孙侍郎,径直离开。
孙侍郎气得直哆嗦,蓦然看见手上的翠玉扳指,眼睛一红,取下来,攥在手心,举起拳头就准备砸出去。
结果事到临头,又犹豫不决,毕竟一眼就爱上的物件,还是很舍不得。
反复几次,终究没砸出去,只得认命般喟然一叹。
恵王好本事啊,自己上了这条船,怕是,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这边没舍得砸,恵王府那边,倒是不时从书房里,传出砸杯子的声音。
各种名贵的紫砂茶具,短短时间,已经碎了五六套。
可把王府的管家和奴婢心疼坏了。
然而,谁也不敢吱声,房间里隐隐传出恵王低沉的咆哮,似乎十分不甘:
“……三番五次,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王安,你别得意……下次一定……一定让你翻不了身!”
皇宫里。
当炎帝接到消息,在房间里一直来回踱步。
到最后,仍旧不敢相信,停步对李元海道:“你确定,他真是一个人,单靠推断,就把整个案子给破了?”
“陛下,千真万确,飞鱼卫的探子怎么可能说谎。”
李元海也由衷地叹服道:“看来,殿下不止在诗文上天赋绝佳,在审案一道上,同样不遑多让……奴才恭喜陛下,殿下未来,必定可期。”
可别小看审案。
要知道,皇帝每日处理奏折,其实就类似于审案。
比如,必须根据各个官员上奏的内容,准确地研判形势,分析数据,还要及时反馈,制定对策和办法,极其考验个人能力。
可以说,审案能力强,已经能胜任皇帝一半的工作。
更何况,王安此次不单单是审案那么简单,还是在多方阻挠之下进行了翻案。
把一件已经定死的案子,硬生生翻了过来。
炎帝自是心怀大慰,哈哈大笑一阵,忽然负手望着窗外:“拟旨。”
李元海神色一动,心说该来的终会来。
这一次,又有哪些人,会成为这次事件的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