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姑娘虽看着景况堪忧,实则是自在逍遥,且此处景色甚美,适宜修养身心。”
她心中忍不住击掌,是个明白人,不迂腐酸儒,这样的人用起来倒是自在,“崔先生所言甚是,但唯有不足,便是庄子上除却顾庄头和老李头,就只有虎头这半大的小子,太平年月里还好,万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我一介孤女,处境堪忧,望先生助我。”
她说完直直地对视着眼前饱尝人情冷暖的双眼,良久,他重重一点头,“好,姑娘有事尽管吩咐崔某,某定当义不容辞。”
在乡下市井生活多年,他是已不是以前的大家公子,出门再也不会前呼后拥,反倒是事事要看他人脸色,冷眼瞧多了,也练就一双世故眼,真话假话一听就明。
眼前的小姑娘分明是想助他,又尽力保住自己的颜面,他如何听不出来,虽然她说得慎重点其事,但是他可不敢小瞧眼前人,能相安无事地带着下人在庄子上生存这些年,便是后面有人护着,也绝非一般的女子所能做到的。
心里除却感激还有尊敬,便是她不答应,自己以后也会视她为主,以姑娘的马首事瞻,他默默地理好账册,抱在怀里,躬一身出去了。
华娘是长嘘一口气,真怕崔先生会把所谓的文人骨气当饭吃,拒绝她的好意,幸好自己没有看错,这不是一个古板守旧的人。
倒是现在,自己才算出是万事不愁,只等吃喝了,这样的生活之前可从来不敢想。
院子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耀东清脆的嗓声伴随着虎头嗑嗑巴巴的含糊声,倒是分外的悦耳,声音传到外面,不一会儿,采琴和采画做完了手中的活计,也跟在后面去听崔先生讲课。
华娘这才醒悟,她这两个丫头也是识字的,起初她还真没在意,在自己的时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可眼下是什么年代,此时的女子,莫说是丫头,便是很多富户的女儿都是不识字的,讲的都是无才便是德,只要会女红持家就行。
想来是原主以前教的,她不禁越来越好奇,这原主到底是谁,梦中那男子声声唤着的天赐又是谁?像一团迷雾一样,想破头都理不出来,叹一口气,索性不再钻牛角尖。
想着原主的父亲的衣冠塚就在凤凰山上,华娘便提着金铂冥钱去后山了,采琴这下可不敢离开她半步。
半山腰的丛林中,孤仃仃矗立着的坟茔,墓碑上只有简单的铭刻着荣进之墓,里面安放也不过是他生前的一些衣服,她立站碑前,山风从树林中穿过来,卷起她的衣摆,沙沙直响。
远处山下农家的炊烟升起,一派的宁静祥和,她对着墓碑深深地掬了一躬,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对人诉说,便是对死去的人也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愿他在地下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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