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谁负责?是你吗?你负得起吗?”
“我们是西山省刑警侦查总队刑警………”
“去去,一边去,这是首都机场。”
“你们有义务配合我们办案。”
“我们更有义务维护国航的信誉,谁解释一下,为什么协查成了强行登机?你们这是警察吗,这是犯罪”
“你听我解释,确实有一位潜逃的重大嫌疑人……”
“有通缉令吗?这儿只接受公安部和国际刑警通缉令,你们什么级别……
“uu4号,uu4号,核对信号。”
“收到。”
“分配你处呼入码013*,重复,分配你处接入码……”
“收到。”
“l号登陆,开始远程上传。”
“收到,准备接收……”
五原的专案组出现了短时的混乱,这个貌似突出奇兵的计划揭开来才发现一堆问题,省总队秘密派遣五人小组赴京追捕,为首的正是余罪,他们在国际机场和对方公安接洽,出于安全考虑,机场在安检出口加设了一岗,让他们以安检通送协助员的身份盯守,可不料最终找到目标的时候,其时五人分别机场各处,闻讯赶来,嫌疑人已经登机,无奈之下,他们中有两人假冒机组临时增配人员登机,而真正的机组人员,被他们摁在行李车里挟持了。
起飞后才发现问题,机长向塔台汇报,管理局出动应急人员了,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西山来的几位特勤,全部控制了,不过他们这一整,让空管骑虎难下,高度紧张了。
所以在联系上的第一刻里,听到的不是商讨解决方案,而是两方仍然在吵嘴。
专案几位,都看着许平秋,那复杂的眼神在说着同一句话:太出格了
确实太出格了,张勤也头疼了,他征询着几人,寥汉秋道着:“空中客车是一个相当敏感的地方,就国际刑警也不敢在这个上抓捕,影响太坏,而且有可能危及到旅客的安全。”
“出境人员必须遵守到达地的法律法规,如果在降落地着陆,这事协调难度就大了,可能不是我们期待的处理结果。”杨诚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甭指望那些洋鬼子能于出什么好事来。
“这事……许局,您看……”张勤也进退两难了。
“安静…听听再下结论,我能告诉你们的是,我启用的是特勤人员,即便被抓住,被关押,也不可能承认自己的身份。”许平秋道,眼里闪过一丝狠色
这样的处理方式,让在座觉得寒毛倒竖了,凛然中带了几分崇敬。
远程连接的器里,滋滋的电流声,通过机上唯一一部微波机载线路,在断续传输着一位特勤发回来的声音,这时候,在场的诸人又竖起耳朵了………
航班上,旅客开始昏昏欲睡了,戈战旗不时看余罪一眼,余罪眯着眼,没看他,不过那表情肯定是:飚上了
过了好久,甚至戈战旗起身上了一趟卫生间,等他回来,余罪还是那么安安生生地坐着,是啊,飞机上就这么大地方,能跑那儿。而且两人可能成了相互掣肘的关系,不论谁,都不想经历被外国警察扣留的事。而且两人不管谁胡来,都有可能导致这种事情的发生。
于是两人出现了短暂的和谐,甚至还相互一笑,缓和一下紧张的的情绪。
过了好久,戈战旗憋不住了,轻声问着:“我旁边是个英伦老太太,你一句外语也不会讲,怎么换的座位?”
“哦,我求了空姐,她替我讲了句,我没听懂。”余罪道。
“我们其实有很相似的地方,都出身卑微,都矢志不移,你说呢?”戈战旗道。
“我人有点卑鄙,可我出身还真不卑微。”余罪笑着道。
“也许是吧,我这样讲,咱们之间,有没有和解的可能呢?我又没拿你一分钱,对吧?你不至于拼命拼到这份上吧?真要让那国警察逮着,关上几个月,再把你驱逐出境,那得多难看啊?你肯定没护照,对吧?”戈战旗笑着道着
“这不走得太急,还没来得及办吗。”余罪道。
“前面那个问题呢?你还没有想明白?”戈战旗问。
“肯定能想明白,但你的钱我不敢拿呀?”余罪侧头道。
“为什么?我可以给你一种安全的方式,你落地肯定过不了海关,你的能力也不足以把我这个大活人带走,我是日本籍公民,我不想惹麻烦,行个方便这么难吗?”戈战旗道,他在慢慢地脱着腕上的手表,递给余罪,余罪剜了一眼:“你一块表就想收买我?”
“这不光是一块表。后盖可以拧开。”戈战旗笑着道。
余罪可是个荤素不忌的,他接到手里,看了看,镶钻的,他分不清真假,不过这表似乎又普通的表要厚一点,依言拧了下,咦?后盖真开了,然后差点亮瞎余罪的眼睛,一盖子亮晶晶的钻石。
“天然钻石,我箱子里还有点,正常出境的啊,有购买发票。”戈战旗道
余罪直接拧好,戴到自己腕上,又不确定地告诉戈战旗:“那我再想想,说好了啊,你要走了这个归我,你要走不了,我还给你。”
吡,气得戈战旗直梗脖子,他忿忿道着:“余罪,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耻?
“我现在心里都没谱,拍着胸脯答应你,你信吗?只能跟着奈何走呗。”余罪道。
“很简单嘛,现在都不在中国境内,你一中国警察,还用得着守什么规矩吗?”戈战旗道。好像也是,提醒得余罪直眨巴眼,越来越认清当下的形势了,戈战旗趁隙而入劝着道:“还可以给你很多……”
“你到底捞了多少?这尼马也太牛逼了。”余罪凛然道。
“不多,不到十个亿……换算成美金,就更少了。”戈战旗道。
像在故意显摆一般,刺激得余罪直吧唧嘴,恶狠狠对着讲:“你捞这么多,才给我这么点?哄小孩呢?”
“给你多了,你拿得走吗?”戈战旗反问。
也是,余罪受刺激了,仰着头,手抱着,一副无奈状。
这种情况戈战旗可以理解,当你目睹财富就在眼前,而自己却无法据为己有时,都是这副得性。不过还好,他试探到了,不管是真是假,余罪似乎都出现了点松动,他判断着,匆匆追上航班,能力所及能做到的事能有多大?
不过看来似乎不大,余罪越来越显得缺乏自信就说明了这一点,空中客车上,肯定不会有被抓之虞,降落地,他们更不敢在众目睽睽下抓人,所以……他欠欠身子,感觉到了希望很大,感觉到了威胁正在逐步减小。
“哎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破绽的?”戈战旗开始问余罪了,他眼光无意地看看机舱的方向,那儿有唯一一部通往地面的通信线路,余罪没有使用,这是好事。
“你自信,你的破绽不多?”余罪斜着眼问。
“应该不多,如果很多,我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戈战旗道。
“可我毕竟比你提前一步,等在这儿了,怎么解释?”余罪问。
戈战旗难堪了,这正是他想不通的地方,他疑惑地看着余罪,似乎在求教
“第一个破绽是卞双林,他和星海搭上线,纯粹是通过电话,一直骚扰星海,要见宋星月,而且有她的什么东西,对吧?”
“对”
“破绽就在这儿,随随便便一个电话就骚扰到市值几十亿的公司老总,你不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当然,宋星月不觉得,因为这是他的宿仇。但我作为局外人就怀疑了,这种接线员接到的骚扰电话,如果没有人推波助澜,肯定会被忽略的……如果没被忽略,那是谁在推波助澜?是不是把情况汇报给宋总裁的那位呢?”
“你这是事后想通的吧?”
“不,绝对不是。”
两人针尖对麦芒,互视着,似乎各不服气,慢慢地警匪对决似乎成了义气之争,戈战旗兀自不服地道:“就凭这个,你就怀疑上我了?”
“当然不止这个,我怕说出来,会打击你的自信啊。”
“切,无稽之谈,真正没有自信的是你吧?”
“你确定要听?”
“当然。”
“好,别以为你很聪明,你做的所有的事,我都清清楚楚,我告诉你这个完整的骗局怎么样?”
余罪笑着道,貌似开个国际玩笑,但要说把骗局回溯清楚,戈战旗可一点也不相信了,他盯着余罪,似乎受到了侮辱一般,就见余罪又凑近了点开始了
“你是今年二月份到的五原,在此之前,一直是个北漂的角色,那种比流浪汉不强多少的生活状态我能了解,那穷得恐惧到骨子里了,期待着有朝一日腰包鼓起来……其实咱们一样,我也有过那种时候,对钱的欲望会让人忽略任何东西。”
余罪幽幽地说着,那种状态他绝对感同身受,除了钱不会在乎其他的东西,他看了看戈战旗,戈战旗嗤笑了声,不置可否,余罪继续道着:
“但是你不同,你比我强,你学的商业、懂金融,那个投机盛行的领域,一夜暴富不是梦想……你来是抱着一个巨大的野心的,这个野心促使你,寻回了你的初恋情人,已经沦落成走江湖耍魔术卖艺的殷沐晨,还有已经当了妈桑的韩如珉,两个风尘女人,你准备于的事,其实只要不傻,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无非对于那些投资商投其所好,对吗?”
“男人谁又堪得破财色呢?”戈战旗如是笑道,很得意。
“对,几乎没有能堪破,所以你顺风顺水,在五原用星海的名头笼络了大批名流,公检法的、行政机关的、银监会的,要钱的,你就想办法给他找钱,要女人的,你就想办法给他们送女人,甚至连韩如珉也被你送出去?”余罪问
“那是她的专业,她就靠这个挣钱啊。”戈战旗道,知道韩如珉的出身,其他就不奇怪了,他只是奇怪于,难道是因为另一位警察的原因,他问着:“因为,那位警察是你兄弟?你才对我穷追不舍?”
“和他无关,不过你并没有收服了她,恰恰是那位警察兄弟征服了她。”余罪道。
“贱货,都这样。”戈战旗无所谓地道。
“是啊,生活不就是犯贱吗,我们都是贱货……其实你很早就捞得不少了,但来得越容易的钱,越能膨胀你的野心,于是玩得得越来越大,可能根本不满足于搞点钱跑路,而且图谋了一个更大的骗局,对吗?”余罪问。
“你问我?不是你猜吗?”戈战旗逗着余罪。
“太简单了,你可能知道宋星月的旧事,挖空心思接近薛荣华,不但拉她投资,而且从她那里得到了卞双林一案的详细信息,这个消息可能是孙迎庆告诉你的,他们曾经是狱友,孙迎庆知道老卞的本事……于是他们就在他身上想方设法,因为宋星月最忌惮这个人,你知道只要让他出来,宋家就没宁日了。”余罪道。
“你猜的?”戈战旗微微色变。
“不用猜,他减刑出狱,有你们的功劳,或者说,是我们和宋星月三方共同的功劳,他协助办案,让你们找到了最好的机会,通过监狱管理局捞人,最终却是宋星月出了一招臭棋,她利用落马的那位大老虎,把人捞出来了……这对你来讲,简直是天助人也,对吧?”余罪问。
“呵呵,所以嘛,我们还是有合作基础的?”戈战旗道。
“谈不上合作,所有的人在你眼里,都是工具,包括我……你攀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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