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岳飞部自辽阳府北伐隆州,扫东北上京路,最后三路军马会师上京。”
李纲道:“鲁王军略已然都部署到位,左路军骑兵居多,正可以战养战横扫金国西路,中路军与右路军可靠海运,出兵北上,再有鲁王已经下令教汪藻胜任燕京留守,统筹北伐军需粮草,汪彦章(汪藻字)此人清廉任事,定会妥帖办理好后勤军务,我等伐金再无后顾之忧。再有史进那里统领十余万西军增援,想来这趟北伐,可一举平定北地。”
诸将纷纷发言,惟独宗泽默然无语,最后只道:“鲁王军略部署并无瑕疵,遵办便可。”商议后,诸将便纷纷告退,自去准备出征之事,堂上只剩下种师中、李纲、宗泽三个。
见诸将都退下后,种师中品了口茶,缓缓问道:“宗老将军闷闷不乐,可是为了劝进之事?”宗泽生性豁达,也不隐瞒,便道:“虽说赵宋宗室衰微,新继天子又是个女子,但说来新帝德行无亏,我等世受大宋皇恩,乍闻禅位劝进之事,心中颇为不快。”
李纲淡淡说道:“宗老将军,平素你我二人无话不谈。可还记得当年守东京时,你我二人殚精竭虑,为钦宗谋划军事,可有哪一件是顺顺当当做了的?为国为民的抗战,到了钦宗皇帝那里,总是变成和谈的筹码而已。国家兴衰,皇帝有责,赵宋衰微,天命不再,难道这个时候了,宗老将军还要抱定赵宋不放么?”
李纲说到这里,站起身来道:“说句不该说的话,要真是朝中没了鲁王,我大宋国运会如何,诸位可曾想过?开封城破,二帝沦为阶下囚,即便是康王南渡,最后定然也是偏安一隅,今后大宋将如晋朝一般,丢掉半壁江山,我等如何面对天下军民?对我来说,谁做皇帝能安定天下,护国擎天,我便支持谁。”
种师中则沉吟道:“宗老将军,如今女帝虽说并无过犯,但一切军政大事皆出鲁王手笔,若真是交还军政给女帝,定然是天下大乱的局面。都是让一介女子为帝,倒还不如让鲁王这个旷世巾帼来做,更能服众啊。”
种师中顿了顿续道:“难道朝中就无忠臣了么?为何廉如汪藻,忠如黄裳,义如元景,这许多宋室老臣都支持鲁王劝进呢?实则是大宋已经气数尽了,勉强护持,与国无利啊。”
宗泽须发皆白,只是叹气,并不言语。李纲接着劝道:“自从与宗老将军会师后,也长谈过数次,个中利害也说得多了。我还是那句话,将来定时要禅位劝进的,此乃天下大势,顺势者倡,逆势者亡。如今鲁王一边北伐,一边整肃吏治,足见其治国抱负,将来北伐定国之后,便是要休养生息,与民安静,难道那时候禅位劝进,宗老将军还想看到国内又起战祸么?”
种师中道:“不错,将来禅位劝进,立了新朝,举国那里还有人想打仗?宗老将军,大势已去,不必勉强了。再者那女帝尚未婚配,即便将来配了皇夫,也不知还有什么变数,我猜多半又是一场外戚之祸,倒不如此刻就扶定鲁王,好歹鲁王有个天赐之子。”
李纲道:“正是,听闻鲁王世子扈宗明,虽年齿尚幼,不过五岁,但天资聪颖,得闻已经四书五经皆会背诵,将来定是个安邦定国的明君,只要鲁王将来不再成婚,咱们便扶定这个天命之子,开国立朝,延续汉统,又有何不可?”
宗泽听了许久,长叹一声后道:“若鲁王将来真能不再成婚,免去那外戚之患,扶定鲁王世子,我也不是不能接受禅位劝进。”听了这话,种师中、李纲二人心头大喜,宗泽总算是转变过来了,当下种师中道:“这个自然,听闻鲁王自从寡居之后,已经绾发立志,终身不再嫁,平素对任何男子都不假辞色,当然不会再嫁。”
宗泽摇头道:“此事你我说的都不作数,传闻也未必可信。我也不想看到好似前朝武则天那般,到后来任用男宠的局面出现,是以最好便是鲁王能当众表明心迹才是。”
李纲笑道:“此事易耳,我等三个便上书,请天子下旨赐婚给鲁王,稍作试探便是。鲁王劳苦功高,天子乃是女子,下旨赐婚给鲁王也算顺当。”
三个老家伙越商量越不成话,于是一封奏表三个便联名上奏,请女帝择国中良俊男子,赐婚鲁王,以彰其功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