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朝廷官军大队清剿,就算山上好汉再多,失了百姓臂助,终究还是敌不过朝廷源源不绝而来的官军,最后也只有兵败身死或是被其他大山寨吞并的结局。”
三娘说的也非虚言,少华山日后便是被梁山吞并,而梁山之所以受招安,也并非全是宋江一人的主意,但凡山寨贼寇,不事生产,四处劫掠,后来被梁山劫掠的州县都是抢个干净,便日渐凋敝起来,百业不兴,人口逃散,梁山只能去攻打更大的州县,于是便惹来更多更强的官军围剿,宋江等人也是看出此等下去,也只是饮鸩止渴,终有败亡一途,是以才出了招安的主意,也是逼不得已。
三娘说了之后,暗自寻思道:“要是我是男儿身时,纠集人手,早晚反了大宋,也能开创个新朝。可偏偏穿个女儿身来,这般算来,成事万难,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学小日本**那样,从市井根基渗透进去,将势力坐大,将来方才有所作为,这少华山和史家庄本少爷是取定了的,这朱武是聪明人,知道该如何选。”
果然,那朱武听得冷汗涔涔而下,当即下拜道:“扈官人虽是女儿身,但见多识广,小人不及,现下甘愿尊请扈官人为山寨之主,如此少华山一众兄弟方才有出路。”
扈三娘扶起朱武笑道:“这会儿便不计较我是女儿之身了?”
朱武咬牙道:“便是男儿汉又如何?武艺、才智、见识,我们三个均不如官人,不提也罢。”跟着又道:“只是官人若能以男装示人,行事会方便许多。陈达、杨春皆是粗鲁汉子,便与大郎一般是看不出来的。”
扈三娘笑了起来,暗想:“这朱武果然是明白人,知道只有我能给山寨一条明路,马上也不计较我女儿身份,当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好汉。”当下三娘点点头后又问道:“那朱头领是如何看出端倪的?”
朱武道:“官人脸面白净,太过俊俏,这还罢了,世上俊俏郎君也不少。只是腰肢太过纤细,若是精细人看久了便能知道。”扈三娘嗯了一声道:“回头我会缠粗了束腰。”
跟着扈三娘郑重道:“我也不做惺惺之态,少华山之主,我可做得,除我他人也救不得少华山!”跟着扈三娘续道:“只是眼下我还要行走江湖,为山寨聚拢更多的好汉,若是久坐山寨落草了,穿州过府行走不便。”
朱武颔首道:“正是,官人思虑周到。”扈三娘道:“眼下少华山还不算太过扎眼,也只是县里官府有所提备,我会留在史家庄数月,先助山寨解了粮草缺乏的燃眉之急,随后让山寨按倭国雅库扎的格局,让少华山在左近之间站稳脚跟。你们将身家性命托付于我,我必将少华山发扬光大,早晚教官府朝廷也不敢小觑。今后少华山也便不再是落草的贼寇,我要将大宋治下都变为我等地盘,天下不再复有山贼,因为处处都已是山贼!”
朱武喜道:“官人志向远大,我等之幸。如此最好,但听官人吩咐。”扈三娘道:“明日我会上一趟少华山,再详细与你们计议。”当下朱武拜谢了,两人复归宴席。
酒罢,三人谢了扈三娘、史进,回山去了。扈三娘、史进送出庄门,自回庄上。
回到庄上,三娘与史进在月下纳凉,扈三娘道:“大郎,适才你赌赛输了,须得答应我一件事。”史进从藤椅上翻身坐起道:“师哥吩咐便是。”
扈三娘道:“我要你暗地里帮扶少华山朱武他们。”
史进眉头微皱,但马上道:“师哥只管说要如何帮扶,要钱要粮,俺明日便安排了送上山去。”
闻言扈三娘心头大慰,笑道:“教你与落草山贼暗地里来往,大郎不怕污了清白之躯吗?”
史进摇头道:“师哥说哪里话来?便是没有赌赛,师哥待俺情恩义重,便如亲手足一般,师哥说什么,俺便做什么,绝无二话的。”
扈三娘心下暗喜,跟着拍拍手道:“好吧,咱们趁着月色还好,来练练夜战,明日跟我上少华山去。”史进应了,当下两人月下又切磋武艺至半夜,少时各自安歇。
次日清早,两人起个大早,吃些酒肉后,便各自骑了马匹,三娘依旧是身穿新纳青色绸祆,戴着个白范阳毡笠儿,脚上缠了绑腿双耳麻鞋,只是束腰内加了腰裹,看起来腰圆膀粗了许多。
史进头戴白范阳毡大帽,上撒一撮红缨,帽儿下裹一顶浑青抓角软头巾,项上明黄缕带,身穿一领白紵丝两上领袍子,腰系一条揸五指梅红攒线搭膊,青白间道行缠绞脚,衬着踏山透土多耳麻鞋两人结束停当,各跨一口腰刀,提了朴刀上马,往少华山而去。
不多时到了少华山朱武寨前,朱武三人并三五百小喽啰早早在山寨门前相迎。见礼之时,朱武三个便是以寨主之礼相见,看来昨夜朱武定是将陈达、杨春二人已经说服。
当下众人将两人迎入山寨大堂之上,到了山寨大堂之外,三娘看着这草草建起的山寨大堂道:“今后有了钱粮,这山寨大堂定要建个三进三出的大屋方才足够,这少华山大堂今后也要改作聚贤堂。”朱武三人听了都是暗自欢喜。
进入大堂,三人扶三娘坐了主位,史进坐了第二位,朱武三人坐了三到五位,随后朱武道:“我等三人愿奉扈官人、史官人共为山寨之主,牵马坠蹬、甘效死力!”说罢带着堂上陈达、杨春并一众小校、头目拜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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