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时,两家必定休戚与共。”
三娘大喜,着实与李应结交了一番,李应也喜三娘巾帼豪爽,两个说到义气时,三娘便拜李应为义兄,李应也有此意,当下两个便在堂上烧了黄纸,结拜为义兄妹。见两个结拜,众人都是大喜,纷纷前来敬酒,三娘千杯不醉,自然也是豪迈不羁。
吃了一夜酒后,李应自在庄内歇了。三娘服侍老父安睡后,想起祝家之事,想道早晚会有厮杀,便翻出青花甲来整束,但却只觉那衣甲穿上身后,甚是紧缚,心头奇怪,又脱了衣甲后,来到林娘子屋内。
大嫂时氏正陪林娘子叙话,听了林娘子遭际,免不得宽慰一番。见三娘火急火燎的进屋来,时氏道:“小妹饮了那多酒时,还不安歇么?”
三娘急道:“大嫂、师嫂,你们与我看来,这幅衣甲一年多前方还合身,怎的这时穿了便甚是紧缚了来?”
时氏与林娘子都是针织高手,起身看了后均是掩口而笑,三娘不明就里,时氏拉着三娘的手道:“三娘已经是大姑娘了,胸脯与臀下日渐长大,一年多前合身,这时该大的都大了,自然便不合身了啊。”
三娘红了脸,嗫嚅道:“真不是个事儿。”林娘子笑了笑说道:“女子到了年纪既然会如此,想不到三娘身姿如此之妙,将来定会将自家官人迷倒了。”
两女取笑了三娘一回后,三娘脸更红来,林娘子看了看那衣甲道:“这衣甲可以改一改来,几片身甲接缝处挑了线,重新缝过,便可合身来。”时氏也道:“也费些手脚,但若是林家嫂子一起动手时,不一夜也就能改来。”听了这话,三娘大喜过望,当下拉着两个嫂子的手谢了一回。
当夜,时氏与林娘子挑灯替三娘改那衣甲,又取新绸布做了衣甲底衬,三娘在桌边看了一回,不自觉沉沉睡去。待得天明时,发觉衣甲已经改好,顿时大喜,拉着两位嫂嫂又叩谢了一回。
但穿上一看时,却发觉不对了,这衣甲改过又加了衬底后,便再也掩不住那身段,穿上后便活脱脱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一望便知是女儿家来。
三娘苦着小脸道:“两位嫂嫂,改得倒是合身了,只是这胸前能再束一束么?”时氏板起脸道:“说甚傻话,女子胸前最是要紧,但束得紧了,不但有碍身子,便是呼吸也难,你还怎的动武?”林娘子也笑道:“三娘,你胸前伟岸,如何能束得住?看这架势,日后还要再长,说不定过个一年后,又还要改大,又岂能束紧来?”
听得胸前两团赘肉还会再长,三娘几欲晕去,暗自咬牙切齿道:“平素只多喝酒来,也不见吃甚木瓜牛奶,缘何会如此?”
正苦恼时,有庄客火急来报道:“三庄主,那祝家庄祝彪引了百十人来到庄外,定要与三庄主相见,这时赖在庄外不走了。”
听了这话,三娘心头一团邪火正无处发泄,顿时起身喝道:“教人备好马匹,我自出去与他见个真章,还真道我扈家好欺负是怎的?”
时氏却拦住道:“小妹且慢,你穿了这衣甲,还需整束一下头饰,否则看来甚为古怪。”不等三娘反对,时氏与林娘子便上前一起动手,替她梳起发髻来。
少时,衣甲头饰都整束停当了,三娘出了屋子,提了双刀上马,时氏与林娘子看了后都是喝起彩来,但见:蝉鬓金钗绾青丝,凤鞋宝镫踏彩云。青花铠甲衬红纱,绣带柳腰氍毹长。霜刀妙速锋芒露,玉纤素手落皓雪。天然美貌海棠花,巾帼颜色一丈青。
却说祝家三子祝彪一早得报,直说昨夜扈家庄大摆筵席,庆贺三姑娘生辰。闻报后,祝彪大怒道:“扈太公这老匹夫,多次推说女儿云游在外,如今回到家中摆布筵席,也不见来请我去相见,真个欺人太甚!”两个兄长并庄上教师栾廷玉也不在,祝彪挡不住怒火,便喝命庄客披挂了,点起一百余名精壮庄客,径投扈家庄而来。
到了庄外,庄客见来势汹汹,扈成与太公昨夜醉了,尚未起来,只得慌忙先收了吊桥,便是不放人进去。祝彪更怒,便在庄门口叫骂起来。
祝彪在庄门骂了片刻后,只见庄门忽然打开,吊桥缓缓放下,那吊桥边上,一员女将骑了匹白马,手提双刀,便宛如天人般,在那里看着自己发笑。但见那女将国色天香,身姿娇吟,祝彪心头一热,暗想:“难道这便是我那未过门的妻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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