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低头看了一眼扬子旭,见他并没有睡着,就继续说:“当夜,我潜入紫禁城,那诏狱虽然是看守严密,我也是偷偷的溜了进去。只见那毛骧一家十几口都关在诏狱里面,我拿出带的好酒,刚要对那毛骧赔罪,说此番前来,恐怕不能救他出去,请他原谅爷爷。哪想到毛骧拉住爷爷的手说‘今日能见张真人一面就无憾了,我毛骧死意已决,将和夫人,犬子等家人一起赴死。’他说着,就和一家人跪在我的面前嘭嘭磕头,哀求我说‘只是我那孙女年方八岁,如果陪我一同赴死,我于心不忍,求张真人救她出去。’我见他那孙女清秀可怜,秀外慧中,于是动了恻隐之心。临别时,我与毛骧痛饮三杯离别酒,他笑道‘若有来生,再报大恩’。爷爷无言以对,辞别他们一家,带这娃娃出了诏狱,回到武当山拜师学艺。”
“女娃娃?难道是一清?”扬子旭说道。
“哦,你怎么知道会是她?”张真人颇感意外的问道。
“前几日我与一清赶奔武当,酒后我与她以骨斗剑,战到酣处,她竟然使出了刀法。当时我还奇怪呢,咱武当没有刀法呀,这一清怎么还会刀法,您刚才说起这事,我算了算年纪,又会刀法的女道士,恐怕也就只有一清了。原来这是她家传锦衣卫刀法呀,却是不凡。”扬子旭解释道。
张真人赞道:“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心计,比我那玄清徒儿都强呀。”
扬子旭心中暗想,您虽然比我大一百多岁,可是我的年代比您多了四百多年呢,用二十世纪的智商思量十六世纪的事情,只要不是弱智,都能算个八九不离十的。于是他说道:“我给您当孙子十年了吧?就算我那年六岁,现在也有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
“是呀,转眼间,你快到弱冠之年了。该成家立业了呀,等你病好了,爷爷给你说个媳妇?”张真人坏笑着说。
杨子旭眼睛一翻,苦笑道:“不用您操心,您就等着抱玄孙吧。”他想了想,又问道:“爷爷,您是在责怪毛骧大人杀了那么多官吏吗?”
张真人摇了摇头,道:“你见过猎人带猎狗去打猎吗?”
杨子旭奇道:“嗯?以前倒是见过,这个和毛骧有什么关系?”
“猎人带和猎狗出去打猎,第一次捕猎的猎狗并不知道哪个是猎物,哪个不是猎物,猎狗都是听猎人的指令才去抓,久而久之,猎狗见到兔子,山鸡一类的猎物就自然而然的扑了上去。而猎狗抓到猎物后呢,只是叼回来交给猎人,怎么处理,还是猎人的事。”
“爷爷是说。。。。。。皇帝是那猎人,毛骧就是条狗而已?”扬子旭恍悟道。
“是呀,他毛骧就是一个棋子而已,只是个皇权下利益的牺牲品。我不责怪他杀了那么多官吏,只是为他的命运感到悲哀而已。子旭呀,如果你以后走上仕途,切记伴君如伴虎。今日皇帝待你如亲生父母,明日可能就如杀父仇人。”张真人语重心长的对他说。
扬子旭听到这里,心中一阵冷意,说道:“哎,自古无情帝王家。”自己本打算以后投效朝廷,借官府的力量去寻找亚曼等人,看来这条道路还需三思而后行呀。设想着今后那些种种事情,不一会扬子旭感觉一阵睡意袭来,恍惚着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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