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如斯!晶莹粉润,似玉非玉,自有清贵之质,而无烟火之气。竟然远赛驰名天下的高丽青瓷,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甄东信拿起瓷器,轻轻扣响,其声真如金玉。
真是……好东西!
这是一个很大的商机!瓷器是山海商社经营的大宗货物之一,每年光瓷器一项就获利数万贯。如果得到这种新瓷……
甄东信不由很是心动。
“李郎君,此新瓷何名?”甄东信赞叹不已的问道。
“玉瓷。”
“玉瓷?果然贴切的很。莫不是真用玉烧制?”
“用一种产自南海的玉磨成粉,配合数种瓷土烧制。”
“原来如此啊,但真是用料金贵。不知这样的玉瓷,产量几何?李郎君又有多少?”
“这是仁州李氏出产,因为用料特殊,目前每月只能出产一百余件。我手里如今只有一百五十件。”
“仁州李氏!”甄东信这时才看到玉瓷底部的四个字。
想不到这横空出世的玉瓷,竟然是李氏所有。
甄东信刚刚滋生的一点阴暗心思,立刻烟消云散。
在高丽,有四五家是万万不可招惹的,就连财力雄厚的山海商社也不能。
其中就有这仁州李氏。
山海商社是高丽好几十家世族联合成立的,李氏自然也有股份。而且还不少,足足占了百分之八。
和李氏做生意,甄东信当然只能尽可能的堂堂正正,不好耍什么奸商心思。
“原来李郎君还是李氏子弟,难怪气度如此出众啊!甄某当真失敬了!”甄东信呵呵笑道。
李洛一笑,“山海商社也有我李氏的份子,所以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才来贵社出货。”
甄东信连道荣幸,接着直接切入正题:“那这玉瓷的价格是?”
李洛很干脆的说:“这样的二尺高花瓶,六十贯!一口价。”
甄东信眼皮一跳,一个花瓶六十贯,是青瓷的五倍,快要赶上一匹战马的价格了!
真的很不便宜。
可是值不值呢?
值!
这样新面世的玉瓷,绝对是奢侈品,产量又不大,转手就能卖出八十贯以上。
仅仅高丽,就完全能消化,别说中原和日本了。到时可能是供不应求。
他对市场的判断绝对不会有错。
山海商社六十贯的高价收进来,仍然有二十贯以上的大利!
这单生意要是能长期做,即便按照现在的产量,一年也能给山海商社多增加好几万贯的净利润!
他甄东信的业绩,也能稳稳压住另外两个大掌柜。
转眼间,甄东信就决定接这笔九千贯的大生意。
按照山海商社的内部制度,任何一个大掌柜都可以单独签订一万贯以下的单子。超过一万贯,需要两个大掌柜同意。而超过两万贯,就必须三个大掌柜全部同意。
“好!六十贯就六十贯!李郎君,这一百五十件玉瓷,山海商社接了!只是甄某有个不情之请,能否长期供货?”
李洛想了想,“一年之内,只供货给贵社。一年之后,再商量。如何?”
甄东信松了口气,一年时间,已经不错了。
一个半时辰之后,甄东信亲自送李洛出了山海商社大门,十分热情。
李洛拒绝了甄东信赠送“暖床女奴”的好意,将价值九千贯的三百个银瓶装上牛车,带着女真卫队直接出城返回。
九千贯现金啊!起码几个月不愁钱花了。
但钱财太多,路上可不敢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