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但月笙度她面上仍有些不畅,遂提道:“先前倒闻说卫家公子身子不适,也不知近来好些了没有。”
宋昭宁听了她这话,捏着那帖子朝她脑袋上一扔,因道:“好家伙,倒把主意打到我这里来了,平白无故你提卫家公子做什么?”
月笙觑她不是真恼,因嘻嘻笑道:“只看了姑娘不自在,自思是不是因卫公子近来不曾过问婚典之事,倒将这许多事都堆到姑娘身上来,姑娘闷闷不乐了呢。若果然姑娘不想去,便同王妃说明白就是了,左右同王妃单独再见一日就是了,想来也无什么大碍。”
宋昭宁气笑了,伸手直去拧她,因笑道:“好了,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难道我还能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因为一两句话便动怒不成?你且去回罢,我明日自然到的。”
月笙因应道:“喏。”
次日公仪果然是宴了这几个人。因她将要率军远行,所以相见不免有了别意。卫舒窈是早知公仪将军的大名的,又知公仪是用了其兄的名讳上的战场,所以自思后世所赞颂的公仪将军身如鬼魅之语,其中必有公仪的功劳。是以一整晚眼中都是亮晶晶的,只缠着公仪问这问那。暮行云原以为今日能同卫舒窈多说一些话的,却不想到头来却反而是她同公仪说话去了,心中老大不高兴,好似小孩儿似的撅了嘴,直想叫卫舒窈来哄。
公仪见了暮行云这模样,不免哈哈大笑。从前卫舒窈便是个特立独行的性子,不想失忆了之后反倒现出些可爱来。卫舒窈伴着公仪的笑意瞧见了暮行云的模样,一时也忍俊不禁,遂自桌下伸了手出去,在桌下将暮行云的手抓住了,轻轻拍了几次,暮行云察觉到了,面上这才转悲为喜,一时欢笑起来。
宋昭宁见了,如何不乐?因也以手帕遮了面颊,倒也笑了起来。席上倒唯有卫湛那里一句话也不曾说。公仪见了,不免想起来岫烟同她说的那个传言来,于是袖手用了些吃的,便拉了宋昭宁出来,直往院中行去。
当下已是七月,天色慢慢热了起来,蜀中的花朵亦都看了,看了倒叫人觉得喜欢。
公仪笑了着她走了一会儿,因说道:“好昭宁,怎么你还同卫湛置起气来?到底是因何缘故,你们却结了仇?”
宋昭宁不欲多言。一来这会暴露封胥的踪迹,二来卫湛所言,乃是叫她远离封胥,所旁人不知封胥如今的身份,倒也难论出这样的道理来。
她难以多提,闻言只摇了摇头,乃道:“左右不过一两句话的事儿罢了,倒不曾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原不是因这个。”
公仪同她自由长大,如何能不知道宋昭宁如今所言乃是假的?但宋昭宁又分明是不愿多谈的样子,因而笑道:“这便是了,我原也说你不是这样小气的人。说来也罢了,卫公子平时说话倒也不是没有分寸的样子,偏生前几日说话不同寻常,或也有生病的缘故在其中罢。”
宋昭宁自思道:公仪这话倒说出了她的态度,到底是在锦官城时常能见到的人,如何能因一两句口角反而叫众人都来担心呢?因笑道:“正是了,你说得有理,原也不过是一两句话的缘故,不该这样念念不忘才是。”
公仪见她如此,连忙笑道:“正是呢。但不唯我要知道此事,卫公子面前,你也总要分辨清楚才是。”
宋昭宁见她如此费心,只好说道:“是,你说得对极了,原也该分辨清楚才是。”
公仪闻言喜欢极了,挽了她的手一并出来,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们且去找人去。”
话音方落,正将宋昭宁带出了后面园子,疏竹掩映之后,却现出卫湛的身形来。
他立在那里,身子也如周遭的青松一般,看见她二人出来,垂手唤了一声,“王妃,宋姑娘。”
公仪也不想他在此处,“诶呀”了一声,倒有些意外之喜的模样,笑说道:“正是说到你呢。”
因拉着宋昭宁的手,朝她使了一个颜色,却带着丫鬟绕到那疏竹之后了。周遭人声渐消,独留下他们两个,一时竟安静极了。
卫湛立在原地看她颇久,见她并无开口之态,呼拱手行了个礼,呼道:“前几日冒犯了姑娘,是湛的不是,还望姑娘恕罪。”
如松的身姿忽弯了下去,朝宋昭宁行了一个大礼。宋昭宁立在原地受了这礼,心中倒也忽然有愧起来,于是连忙回道:“卫公子……客气了……”
那卫湛抬了头,目光在她的面上扫了一圈,因立定了,却仍站在原地,身形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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