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道:“长老欲要知道的一切,悉数在这绢帛之中言明了,此绢帛拓自凤迁壁上绝笔,还望长老过目。”
商宁看他半晌,终于接过了他高举的绢帛。
他展了开来,便见那绢帛卷首写道:“吾以多谋之身,竟数败于白衣。远溯王位之争,近及水灭之败,不甘者久也!”
劈头一句,顿时叫长老站直了身子,当下凝神看去。
他速度可谓极快,一字一句地看去,直看到凤迁自言“深恶人族”,且知“鬼族终立人族之下”,因深为不甘,于是动了要将白衣挤下来,从而自立为王的心思!商宁万万不敢相信,却又见其中竟出现诸多鬼族长老名姓,且派系性格于鬼族史上所载并无半点差池,甚还有些不为人知的轶事亦记录其中,笔墨直击凤迁拉帮结派,自建派系。他心中突突直跳,却亦只能看下去。
后事果如林牧所说,凤迁“得之虎翼”,因自觉时机到来,遂扮了澹台束的模样,请白衣率其亲信前往锦官城周遭六处,而后在白衣中了酒中药剂之后,连忙发动了阵法。
只他万万想不到白衣竟忽然醒来,竟以己身一力抗之阵法威力,并将之反向打到了自己身上。待他察觉之后,却已悔之晚矣,只能狼狈逃脱,却终究法力渐散,只能留下这一绝笔。
绢帛后面写道:“吾与白衣争胜十数次,胜者却不足半数,此番自思万无一失,却终以一着之误而失之满局矣。悔之,悔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今则知其苦也。然则若复有相争之机,吾亦与其争也,不死,不休。——凤迁绝笔”
长老捏着绢帛,一时竟半点也说不出话来。
封胥见他如此,静待半晌,终于上前两步,捏住了长老手中的绢帛的另一半,低声说道:“长老,且归罢。”
长老捏着那绢帛不曾说话。封胥对林牧使了个眼色,叫他与幼帝解释后事。正欲扶着长老归去,却不想空中忽然传来一声人声,直呼道:“你们人族向来惯会花言巧语,谁知道你们所言是真是假?又谁知道这绢帛可是你们伪造的?”
封胥骤然抬眼,寒光陡现,直直望向空中。却见空中一道人影眨眼即至,竟在呼吸之间直落到了禁宫之中,手上一挥,便见短小飞刃自他袖中骤然挥出,竟纷纷朝在场禁军刺去。
他的速度委实太快,在场众人唯有封胥看明白了他的动作,当下却阻止不能。那些飞刃于虚空中四散开来,竟无法再尽皆收回。封胥只能眼看那些飞刃刺入禁军胸膛之中,当下外围禁军竟是死了大半。
幼帝眼见鲜血自禁军胸中激扑出来,红色染了一地,当下直被吓住,唯有抓住公仪漱玉的手,才似稍稍好些。公仪将他往里又带了带,目光看向了右近的一位禁军。那禁军读懂了她的意思,当下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几步,直跑出宫去,去找公仪自远征旋族时带回的人马去了。
此时众人眼中、心思全在这突如其来的人身上,竟无人注意到此处。
封胥亦看向了那骤然出现之人,冷了面色,呼道:“韩怒。”
在场诸人听得此言,都心中一骇。当今时候,谁还不知道韩怒的名字?其人吞并了猃狁巴特尔全部兵力,且鬼力非同小可,乃是麒麟北境劲敌,麒麟国人大患。但他如今却突然出现在这里,焉知不是为幼帝来的?又焉不知他可以其诡异身法取人项上人头于数里之外?
众人心中只觉胆破,当下只闻韩怒“嗬嗬”笑了两声,竟纳沓怦闫肆斯础7怦悴桓仪岬校Ψ聪虻值病?br />
宋昭宁于人群之中看见,已是十分惊慌,她不敢惊呼,唯恐扰了封胥的心神,又连忙朝长老看去,却见长老手握绢帛,一时竟好似失了半个神魂一般,竟好似全然超脱在了当下情景之外。
她心中又急又气,唯拼命握紧双手,期冀封胥能够平安。然而她却转眼看见韩怒手中匕首骤然化出,竟直直往封胥心口处刺了过去。
“小心——”
宋昭宁骤然呼出了声,却见封胥身形在瞬间急速后退,瞬息之间便远离了韩怒匕首范围。宋昭宁尚来不及呼出一口气,却陡然见到韩怒一击不中,二击再至,此番身形却诡异至极,虚空中竟化出数个影子,纷纷朝封胥而去。遥遥望去,竟似数个韩怒分毫不落地将封胥围在了其中。
宋昭宁一口心扑上了嗓子眼,却急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看着韩怒狞笑着向封胥杀去。,精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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