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奏已经被楚阳掌控了,他一笑继续道:“我们再来说真假,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和尚你可服气?”
“举了例子吧!”楚阳亮出杀手锏:“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和尚这一句可对?”
法照小禅师听闻就是一惊艳,露出无比的讶异之色。
他原本打算要驳倒楚阳的诡辩,然而这样的一首禅诗,让他于楚阳有了莫大的改观,似乎眼前的这一位是施主佛法,当真无比高深,恐怕绝然不亚于他。
此诗更是让他欢喜,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再细细琢磨,越觉得其中佛法高深,韵味无穷。
他不自觉的出声:“阿弥陀佛,众生的身体就是一棵觉悟的智慧树,心灵就象一座明亮的台镜,要时时不断地将它掸拂擦试,不让它被尘垢污染障蔽了光明的本性,才能觉悟——楚施主,小僧受教了!”
那当然。
楚阳自得一笑:“和尚,这么说来你认为那一首诗是对的,那么你再来听一听这一首: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可是也对?”
菩提原本就没有树,明亮的镜子也并不是台,本来就是虚无没有一物,那里会染上什么尘埃?若让众生的觉悟,又那里只是擦去尘埃那么简单。
法照小禅师呆愣住的同时,再看向楚阳心中的惊愕更甚。
这一刻,他再也不觉得,楚阳是在与他诡辩,而是真的在与他说佛法。不过,方式有所不同罢了,但却让惊悟连连,比之他苦修佛法所得到的领悟还要更加深刻。
楚阳趁机推进:“和尚,现在我们现在回归正题。我请问你,这世界上最大的恶是什么,最大的魔又是什么?”
说着,他抬手指向外院的一众学员:“和尚,你刚刚可曾有听到他们的冷嘲热讽和尖酸刻薄,又可曾看到他们身上的恶,最大的魔?”
“荒狗,你才是恶魔,你就是一个杀人狂魔!”
“任你舌绽莲花,巧如舌簧,今天也难逃公道!”
“什么荒狗,就是一条疯狗,一狗魔,此獠不除,不知道还要多少人将要惨死于他手中。”
“法照小禅师,你且莫要被这杀人狂魔给诓骗。”
……
狂风骤雨的讥讽和咒骂,楚阳如沐春风,等得他们讥讽够了,辱骂够了,他对法照小禅师道:“和尚,你看到了什么?”
“阿弥陀佛!”法照小禅师自然看到这些丑恶,自然也看到了东洲于东荒的歧视,他们于楚阳的针对:“楚施主,佛法高深!小僧愚昧,还请楚施主点化。”
众人刚刚的污蔑,于楚阳来说只能算是助攻,他淡然一笑:“和尚,你的悟性确实差得很,在最一开始,我其实已经给了你答案!”
一顿,他蓦然动用了狮子吼:“和尚,我且问你,佛为何要众生平等?”
嗡!
法照小禅师脑中就是一阵嗡响,立时想到了东洲于东荒的歧视,心中连连冒出了无数的影像,隐隐的已经知道楚阳要说些什么了。
要大功告成了吗?
楚阳心中一喜,继续逼问道:“东洲歧视东荒,中州歧视东洲,还又有什么在歧视中州等等,世间存在种种的歧视,每一时每一刻的,有多少人因此在受苦,在被屠戮——和尚,你且告诉我?”
他徒然一指京观:“是我杀的人多,还是死于歧视的人多?多,又多出多少,你又可否能告诉我?”
连连逼问,法照小禅师一句话也答不上来,让楚阳瞬间肯定这是一个实诚人,他在欺负老实人。
“阿弥陀佛,楚施主是在说歧视就是这世界上最大的恶吗?”
谁知道呢?
楚阳老实道:“和尚,其实我也不知道歧视是不是世界上最大的恶,但众生不平等却是原罪!”
最后,他终于图穷匕见了,大吼出声:“我欲灭原罪,除大恶,不惜名不惜身,手执屠刀,屠戮生灵,入地狱以成佛。此乃是我的佛道——和尚,你可是要阻我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