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景从不坐轿子,也不坐马车,他好像对骑马特别的钟情,从皇宫来宣旨也是骑马来,出门就更不用说了。
张蓝风说那匹马跟着张景已经有些年头了,超过七年。时间是不短,都成一匹老马了,也不知道换换。
“人年纪一大就念旧,”张景神神叨叨的和陈凌聊天:“杂家在这里没有一个亲人,只有江西老家有一个不争气的哥哥。这么多年呀也就这匹老马陪着杂家风里来雨里去的,比你小子忠心多了。”
张景说的可能是他的真心话,一个人腹黑的时间长了,会回光返照的出现一些异常现象,比如对一个人一只小动物特别好,就如张景的这匹马。
在他这个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张景的手上。
办皇差杀死几个人很正常。
城门口的守卫弯着腰陪笑,一个小校模样的头头一路小跑的在前面带路,还想张景连门在哪里都不知道。
谁都活的不容易,在这汴京城到处都是得罪不起的人,为了不出错保住命只能拼命记住那些自己不能惹的人,张景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排的很靠前。皇帝身边的人谁敢轻易招惹!
权力是个好东西呀,陈凌无比的感慨,自己这个六品官小了点。
一出城门张景就策马扬鞭,怪叫一声提马而去,留下陈凌在后面吃土。
古时候的路修的真不怎么样,这可是官道,还是汴京的官道,居然也是土路,虽然没有坑坑洼洼,但是上面的尘土有一脚厚,前面骑马的人一副潇洒英姿,后面再好的衣服也不能要,漫天飞扬的土能把人埋了。
这可是冬天,要是夏天估计这路就没法走,走一圈回来就成兵马俑了。
陈凌很怀念城市里的沥青马路,就是让他印象很差的水泥路现在想想也很不错的样子。
沥青路不好修,石油在现在提纯基本没可能。
水泥路倒是可以想办法搞一搞。
城外十里转眼就到,远远的就看到张景飞身下马,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点老年人的迟钝,比张蓝风的身手还要迅捷。
永远都是这么嘚瑟,一个太监,至于这么嚣张嘛,动作再帅都个屁用,又不能勾搭姑娘。
这招教给我多好。
这片地方离李沆的庄子大约二十多里路的样子,有一条大路还有几条小路连接。
那座小山不是很高,大概一百多米的样子,看上去死气沉沉,灰白的岩石裸露着,几棵生命力顽强的歪脖树告诉陈凌,努努力,这里也是能种树的。
算学院当然不能建在山上,这座石灰岩的小山还要炼熟石灰。
方圆五十里,平整的地方很多,算学院不用很大,后世有很多的小型大学,可以拿来参照。盖几栋三层高的楼房就足够,撒上草种,移栽些树,保证比汴京所有的庄子都漂亮。
现在土还没解冻,不能破土动工,正好先画个规划图。
石灰场、砖厂要和算学院隔开,不然空气不好。要考虑季风的因素,算学院必须是上风向,不然每天醒来床上一层灰谁还有心情上课。
水泥现在弄不出来,不然可以造六层高的房子,不能用木头,造价太高,而且容易失火。就用青砖,横梁用的木头就要少多了。这样可以剩下一大笔钱。
钱是自己的,要精打细算,花在有用的地方。
祖应元拍着胸脯保证,算学老师他会把最好的找来,以祖家在算学上的地位,相信祖应元要做到不会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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