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几个一进屋,赵家大娘就跟小婶子介绍,“这是我家的两个,大的娟姐,小的是宝哥,还有一个大的华哥跟着他爹在外面写礼账呢。”
小婶子连忙站起来,要下地,几个拦着这才坐在炕边上。
丫丫看小婶子有些新媳妇过门,还是有些害羞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手里拿着喜糖,给娟姐和宝哥,让他们吃。她送亲的娘家人是会来事的,拉着赵家大娘的手一个劲的夸着两个孩子,也把华哥好个夸,说是读书识字的,以后赵家大娘可得享福。
娟姐和宝哥两个接过糖,这么多人看着,两个孩子也不好意思开口叫人。接过喜糖之后,小婶子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的红包,这是早就准备的,两个孩子一人一个。
“这是你们来文叔家的婶子,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又给你们喜糖又给你们红包的,快叫个婶子。”
娟姐和宝哥小声的叫了婶子,叫过之后,大人们都看着两个孩子和新媳妇笑。她看小老婶脸红红的,低着头,一幅害羞的模样。
这边于氏拉着丫丫抱着小小也上前,让新媳妇认人。“来文家的,这是我的这两个,大的叫丫丫,小的是小小。”于氏把丫丫领到前面,让丫丫叫人。
她可不怕,瞪着两个大眼睛看眼前的小婶子。
小老婶也是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她,然后又抓了一把喜糖让她拿着。
“谢谢小老婶。”她接过红包竟自揣在怀里,喜糖也是用两个小手拿着,在外衣找口袋装进口袋里。
“老二媳妇,你家这孩子机灵的。”说话的是小老婶的一个姑姑,跟着来给侄女送亲。
“机灵啥呀,她那是小孩子小不懂事,看着好吃的就往自己口袋里装。”于氏把把她拉过来,又让她谢过小老婶给的喜糖和红包,这才让出地方来,让其他几个孩子也跟着认人叫人。
二姑家的燕儿姐还有小姑家的青姐和严哥都一一见过人,只燕儿姐胆小,不管二姑怎么说,她都没叫人。
小老婶也都是一人一个红包还有一把糖果。都认了人之后,屋子太小,小孩子都在的话坐不开,大人也不好说话。赵家大娘和她娘领着他们几个又回了西厢房,因为有燕儿姐青姐和严哥,虽说是小孩子,但也是客,两人商量着,就在西厢房也放了一桌子,挑了几样饭菜,他们也算坐了席。
吃过午饭,送亲的开始回去,只留下小老婶一个人在婆家了,这也是一个人从姑娘到人家媳妇的第一步。
把娘家送亲的人送走,就开始准备晚上的饭菜,吃过晚饭,今天晚上是要闹洞房的。闹过洞房之后,就真正成了赵家的媳妇。
跟赵名成亲时一样,闹洞房的时候于氏和赵家大娘连个早就把他们几个小孩子给远远的打发了,关在西厢房不让他们出来,只能远远的贴着窗户看到小叔屋子人很多,笑声一会一会的吵闹到很久,好像是快半夜人群才散去,那时候她早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丫丫起来看到自家西厢房一屋子的小孩子还都在睡,炕稍的几处被褥已经叠好放在被垛上了。她挣扎着起来,自己慢吞吞的穿好衣服,又给旁边的小小把被子掖好,让他接着好好睡,下地穿鞋门外看看。
她娘还有赵家大娘加上小老婶三个已经在主屋烧起火做饭了,看着丫丫已经起来,刚起床还迷迷糊糊的,于氏过来领着她给她洗过脸,她这才清醒一些。
“咋起来这么早?不多睡一会。”
“醒了就起来了。”她这一精神才看到天还是黑的,许是昨天睡的好,洗完脸一精神,倒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小老婶好。”看小老婶这么早也跟着起来准备饭菜,赵家小叔准是在西屋还在睡,东屋赵老太太和几个住家的也是没起来,只这赵家的三个儿媳妇一早起来做饭的做饭,收拾的收拾。
她以后嫁人了,可不能过这样子的生活,在家任劳任怨的,一点地位都没有,除非是‘媳妇熬成婆’,那这大半辈子都过去了,再说,她也不想成为这样的婆婆。
“丫丫饿吧,一早起来先喝点水,老婶一会给你找点热乎的先垫上一口。”小老婶给丫丫倒了一碗水,大冬天的,让丫丫趁热喝,先暖暖身子。
“淑贤你不用管她,让你先去歇着你不听,这里有大嫂子和我就能够的,你这刚过门,也不好这样起早贪黑的。”她娘还是替她接过水,“这是你小老婶给你倒的,快喝了暖暖身子吧。”
“老二媳妇说的对,”赵家大娘也凑过来小声说着,声音大了怕屋里的人听见,“不用这一早就起来帮忙,昨天闹腾的晚,你这肯定也是没睡好。”
听赵家大娘这么说,小老婶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低着头,“没事的大嫂子子,我娘说了让我在婆家勤快些,两个嫂子都起来了,我也没有睡懒觉的道理,就跟着起来了。”
今天是自家亲戚还有村里帮工过来再吃上一天,过了一会,西苑的来存媳妇还有三婶子和二婶子也都过来帮忙,天快亮的时候东院的三奶奶和赵明媳妇小老奶奶也过来了,他们虽说年纪不大,但是辈份在那,是不用跟着帮工干活的。
男客在赵家大娘屋子住,也有在分散到其他人家的,等到开饭,也都过来凑到一起。今儿个从远处来的亲戚就有回家的了,像赵家大姑和二姑,今个吃过早饭就赶着回去了,说是正月里家里离不了人,得赶着回去。
等晚上的时候,该走的也都走的差不多,请帮工的吃过晚上一顿饭,这亲事就算彻底办完了。剩下自家的人开始该收拾的收拾,谁家的东西也都归置到,到时候给人家还回去。
剩下的饭菜,能留住的是要留起来,不能留住的,各家分上一盆,也是能吃上几顿的。虽说是剩菜剩饭,但是对于这穷乡僻壤的庄稼人来说,也是一年难得吃上一顿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