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然后不过走到半路,却被一人拦住了前路,低声说了一两句,这太监便跟着此人前往,很快便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酒楼之中,登上了二楼,来到了房间内。
在房间内,此刻已经有一人在等着,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炳。
太监跪在地上,道:“见过陆大人!”
陆炳道:“裕王哪里可都说了?”
太监道:“回陆大人的话,裕王哪里都说了,按照大人所言,一字不落的都是说了!”
陆炳道:“那裕王可有什么反应?”
太监道:“裕王很害怕。”
“害怕?”
陆炳低声念了一句,道:“然后呢,可还有其他?”
太监道:“没了。”
陆炳挥挥手,道:“好了,你走吧。”
太监急急忙忙起身离开了这里,带他走后,陆炳这才站了起来,而原本没任何缝隙的门此刻被推开,一身便衣的朱厚熜缓缓走了出来,坐在桌子上的椅子上,椅子前面是一张桌子,此刻的桌子上面已经摆好了酒菜。
朱厚熜自己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接着拿起一饮而尽,这才缓缓道:“陆爱卿,你以为如何?”
陆炳上前一步,道:“臣以为,裕王殿下之所以有些害怕,并不是因为他便是幕后主使,担心被查出来而害怕。”
朱厚熜道:“哦?那他是为何而害怕?”
陆炳道:“他是担心自己也成为被怀疑的人而害怕,实际上臣以为,这刺客应该不是几位皇上所指使。”
实际上,这也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无论是父子还是兄弟,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信任,为了高高在上的皇权,今日是惺惺相惜兄弟,明日便可能变成仇人。
嘉奖皇帝自己儿子也并不是没有原因,可陆炳却觉得并非是皇子所谓,听朱厚熜问起,便道:“臣以为,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动机!”
朱厚熜此刻拿起酒壶,闻言却并没有朝自己酒壶之中倒酒,疑惑道:“动机?”
陆炳道:“正是动机,无论办任何事情,自然都应该有动机在,这次倭寇袭击朝廷命官也好,还是混入猎场,埋伏也好,他们更多的目的是针对朝廷命官,而并非皇上您!”
朱厚熜道:“说下去!”
陆炳闻言也就接着道:“若这次倭寇潜入京城,或者潜入猎场,他们的目的是行刺皇上,那么两位王子的嫌疑并不排除,毕竟皇上现在都还没立太子,两位皇子都眼巴巴瞧着这东宫之主的位置在。”
朱厚熜道:“这你是在提醒朕应该早立太子了?”
话中已经有些不悦,
陆炳连忙跪在地上,道:“臣不敢!”
朱厚熜道:“起来吧,接着说。”
陆炳这才站了起来,看了看朱厚熜朝脸色,接着道:“潜伏进了京城倭寇目的就是为了袭击朝廷那些大员,造成朝中局势混乱,而这其中不乏支持两位王子的朝中大臣,他们若是幕后主使,岂不是自断臂膀?这些倭寇也根本不可能接触道皇上。”
朱厚熜道:“京城潜入的倭寇或许并非他们幕后主使,那猎场呢?那岂不是行刺朕的最佳时机?”
陆炳道:“皇上修道,修道之人讲究不杀生,即便是皇上去秋猎,也应该不会亲自动手才对,那么参与围猎还是几位王子也朝廷之中王公大臣等,另外在皇上身边,我锦衣卫和东厂都会严密保护,光凭借倭寇一千人数量,是不可能伤皇上分毫。”
朱厚熜微微点头,道:“你如此说来的意思就是那些倭寇并没针对朕,而是针对朝中的大臣,如此一来也就排除两位王子的嫌疑?”
陆炳道:“虽说不能完全,至少也可以证明两位王子的清白,毕竟就动机而言,他们并没有明显的动机。”
朱厚熜这才拿起酒壶,把自己酒杯之中的酒倒满,然后一口喝得干干净净。
他心里此刻多少也放下心来。
无论自己皇帝也好,不是皇帝也好,对于朱载坖和朱载圳而言,自己都是他们父亲,倭寇居然能悄无声息的潜入京城,无论是作为皇帝也好,还是他们的父亲也好,都希望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即便外面有人猜测,那也不过是他们胡思乱想而已。
陆炳看着朱厚熜那一杯酒喝干,立刻拿起酒壶,给他把酒倒上,这才道:“这次幕后主使非常的谨慎,存活下来的倭寇无论我们用尽什么酷刑,都问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这让我们多少有些被动。另外猎场隐藏倭寇是赵远透露消息,这消息也非常准确。”
朱厚熜道:“会不会就是这个赵远?”
陆炳道:“不是,赵远的父亲赵大志,原本也是一锦衣卫,最高官居小旗,和张四息、陈诚原本是挚友,只不过后来闹翻之后也就一直当小旗,不在高升直至赵远来继承他的官职。赵远之前一直都在江湖之中,这些倭寇至少也是一两个月潜入了京城,而当时的赵远还在西山,对于他的忠诚,我并不怀疑,不过此事他还是有所隐瞒。他说藏于猎场的倭寇是有人提供他消息,可他并没有说出此人到底是谁,说不定此人便知晓整个倭寇的计划。”
朱厚熜道:“言之有理,不过他若不愿意说,又当如何?”
陆炳道:“此事事关朝廷社稷安危,可不是讲什么江湖义气的时候,下官会想办法让他开口!”
朱厚熜微微点头,指指旁边的椅子,道:“坐下来,陪朕好好的吃一顿犯!”
“臣,遵旨!”
陆炳立刻说道。
…………
倭寇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路,而二王子此刻则已经向礼部提出要前往台州,这让礼部的人可吓了一跳,台州现在可是和倭寇打得难分难解,他现在跑去台州干什么?于是也不敢擅自定夺,便直接把折子交给了严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