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万均不由得闷哼了声,目光看向那边家丁们正在收拾那满是残羹剩菜的案几。
“这小子,都已经三十出头了,居然还是这般,实在是惹人头疼。”
“大哥又常年在外,我这个做二哥的,又岂能不管他。”
“若是他连个媳妇都娶不上,我又有何面目去见先母,就是兄长那里也交待不过去。”
“夫君,这么些年来,三弟他就没有个中意的女子吗?”
听到了妻子的疑问,薛万均呵呵一乐。
“那小子就是个武痴,成日就在琢磨怎么提高武技骑射之术。”
“早年的时候,母亲尚在,给他提过几门亲事,结果这小子,愣没搭理,说什么女人只会坏了他的向武之心。”
“……”杜氏一脸黑线地摇摇头。面对这么个小叔子,自己也着实不好说啥。
薛万均灌了一大口酒,薅着浓须一脸疑惑地盘算起来。
“为夫琢磨着,这小子,会不会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才会那么对女子拒于千里之外。”
杜氏也陷入了沉吟,半晌,表情有些古怪地凑到了夫君的耳朵边小声地嘀咕了句。
“要不,夫君你请位良医给三弟瞧瞧?”
薛万均一听,脑袋摇得飞快地吸了一口凉气道。
“这,这不太好吧?就老三那爆脾气,若是听闻医生是给他看那什么病,这小子能把房子给掀了去。”
“那这可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不闻不问吧……”杜氏也不禁有些丧气地坐了下来。
薛万均眼珠子转了好几圈,突然眼前一亮,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
“哎呀,我怎么把那家伙给忘记了?”
“哪个家伙?”杜氏一脸懵逼地看向喜不自胜的夫君奇道。
“就是卢国公家的三郎,程处弼那小子,他可是我与三弟的救命恩人,医道之高超,在大唐绝对是这个……”
薛万均翘起了大拇指道。“他的弟子出手,都能够让我跟三弟得以活命。
若是他来出手,想必甭管老三是什么样的疑难杂症,他都能治得好。”
“妾身也知道听说,他还给好几位王妃拉了双眼皮,前些日子,妾身就看到了那位原本是单眼皮的……”
后面的话,杜氏的声音则小了许多,定然也是觉得八卦手帕交似乎有些不妥当,决定小声的只告诉夫君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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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一间临街的酒楼,原本叫什么名字,现在已经不重要的。
一块厚实沉重的大牌匾,被几名膘肥体壮的程府家丁吆喝着,终于悬挂到了酒楼正门上方。
程氏酒楼,四个大字,乃是卢国公程大将军亲自动笔,四个大字,虽然说不上有多漂亮。
却写得剑拔弩张,份外凌厉,很嚣张的气势,此刻,程处弼就负手而立,站在酒楼外面欣赏着这块特别订制的牌匾。
相比起周围另外几家酒楼饭肆而言,程家的这块牌匾最大也最厚实。
一旁,管家富叔站在身边,美滋滋地打量着。
“还是咱们老爷的字够劲道,笔锋如刀,看着就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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