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影响不好。况且,我总不可能时时都在你身旁。”秦灵暗开始如当年劝庄通挪床铺般劝着现在需要改习惯的庄通。
庄通道:“我改不过来……也不想改。”好似怕秦灵暗为难,他又道:“你无需顾及我,我自会跟在你身旁,不会…让你为难。只求你莫要嫌我烦……”他垂下眼睫,口吻卑微的近乎哀求。
若是爱一人,便容易患得患失,卑微到尘埃里去。
秦灵暗没想到庄通会这么说,他忽然发现庄通说这话的口吻自己似乎在哪儿听过,但他没有细究。他道:“我自不会嫌你,但在那之前,你可否解释一下‘为何不愿改’那习惯?”他在末尾处加了个“嗯?”,语调微微上扬,听得庄通耳朵拔红。
庄通闻言,有些后悔当时的口不择言。他缄默,决定装死避难。
秦灵暗见庄通不回答,心里叹了口气,没有再深究下去。
毕竟对方不愿意说,他也不愿意强迫。
一夜好眠。
之后几天,庄通时常抓鱼回来给秦灵暗吃。庄通蒸、煮、炖、炸、闷、烤的手艺样样不在话下,而且口味都很合秦灵暗的胃口。好像在讨好秦灵暗似的,将秦灵暗的喜恶拿捏的很准。
秦灵暗很难想象,庄通那原本不沾春水的纤纤弄琴十指,怎能操得锅碗瓢盆?但是事实摆在他面前,他就是不信也得信。
被庄通好生圈养着,秦灵暗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肥,倒是吃惊了一把。
某天,鱼没了,秦灵暗的眼睛也好了。他睁开眼,眼前是一个静雅卧房,房内布置上设有阵法,原本可以卷起狂风,如今却是平静的。他再看看自己,没太多变化。再望望一旁拨琴弹弦的庄通,他眼前一亮。
庄通的琴碧翠润光,他自己也是一身青色长袍,气质温润谦和。那袅袅琴音纯正,自那修长的指尖流泄而出,宛如一条绵绵细雨,能洗涤心灵,清志凝神。
秦灵暗道:“修音,鱼吃完了,我们也该离开了。”他吃了这么久的鱼,已经开始想念别的菜色了。
庄通闻言,好像被人打碎梦境般,琴音一顿,恍然若失道:“我觉得这里挺好的,鱼没了还有别的,不一定要走……”
秦灵暗察觉到庄通的异样,但又说不上哪不对劲,便劝道:“我们总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这里。况且,我的眼睛已经好了,也该走了。”
庄通知道秦灵暗眼睛好了,也明白刚才自己差点将一些不该说的话说出来。他又是喜悦,又是后怕,道:“那我们该去哪儿?”
秦灵暗道:“我想找一样东西,那东西能复活修士,必须得将所有莲子门闯过才有可能出现。”他也不打算隐瞒庄通,如实说了。
庄通闻言,没有问那东西是什么,而是道:“我一定帮你。”他抱琴起身。
秦灵暗道:“多谢。”他拄伞而立。
就在两人要离开这里时,突然阿白发出了一声警告:“站在这里别动!”
秦灵暗虽不知道阿白为什么这么说,还是这样做了。他站在那,一动不动。
庄通刚走到秦灵暗身侧,房间的门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裂开了半人高、三米宽的裂口,水涌了进来。
望着那透明如水晶的水,和水里一身伤痕,狼狈的黑衣人,庄通下意识的抓住秦灵暗的手,开始拨琴防水。琴音连绵不断,形成防护,死死护住了秦灵暗。
秦灵暗道:“阿白,百里徒怎么在这?”
阿白道:“…我不想说。”谁叫你被风吹走后百里徒开始发狂扫荡龙宫,这不,他花了几天时间,就找到这里来了。倒是无意间帮了你,那中央的大门怕是就要开了。
见秦灵暗眸色一沉,阿白一怂,就招了。
秦灵暗闻言,道:“果然,他还是值得我救的。”
阿白道:“为了使他免受万世沦畜之苦,你自当尽力,不该说什么‘值不值得’。”
秦灵暗注意到阿白的说法有些变化,便道:“若是不能救百里徒,沦为畜牲道的不是我么?”
阿白沉默了许久,好像是在思考怎么回复。半晌,它道:“他受苦,不就是你受苦么?”
秦灵暗虽然觉得阿白这句话也有不对的地方,但也没有继续计较了。毕竟他注定要遣散功德值,去抵百里徒的罪孽。他道:“我自然不会去苦自己。”
水已经淹没三人头顶了,直至过了一刻钟才平息。
百里徒黑玻璃似的的眼眸锁定了秦灵暗,他踩着水飞快跑向秦灵暗。水花飞溅,水痕四荡。他清幽精致的面容上却是一片阴霾之色,宛如白色花朵上滴下一滴墨,再怎么清洗都恢复不了纯色。
“灵暗!”百里徒喊大声道。
秦灵暗可不想也以同样的音量回复对方,他淡淡道:“我在。”
百里徒闻言不由加快步伐,后来更是忍不住,直接飞扑向秦灵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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