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双手环抱,似笑非笑。
拓跋流云心有怒意,他承认自己畏惧那位几乎站在权势巅峰的年轻并肩王,但,对那个人麾下的随从,可就没必要畏畏缩缩了。
瞧着宋缺纹丝不动。
拓跋流云挑挑眉,大言不惭道,“你们并肩王刚才在里面,遇着我都是客客气气,以礼相待,作为他的下人,不是更应该客气吗?”
两步迈出,拓跋流云双手拳握,昂起胸膛佯装镇定道,“你们,是要以下犯上吗?就不怕为你们的并肩王,招惹来没必要的麻烦吗?”
“告诉你们,我的身份可不一般!”
拓跋流云背后的随从,听得一阵心惊肉跳,刚才在里面都被打得跪地求饶了,转过身,这边竟然说并肩王宁河图对他恭恭敬敬到就差俯首称臣了。
这不要脸的本事,果然练就的炉火纯青。
宋缺依旧似笑非笑的凝视着,高高在上的拓跋流云,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拓跋流云有点着急了,如果不能成功脱身,一旦戳破谎言,指不定要倒大霉。
“我现在要离开清风城,麻烦你们放行,事后如果有什么麻烦,本公子会亲自向那并肩王宁河图解释,以我的影响力,他即使心有不满,也不敢为难你们。”
拓跋流云咬紧牙关,又交代了一句。
可惜,这幅装模作样的姿态,过于心神不宁,以宋缺跟在宁尘后面这么多年,积累下的经验,一眼就瞧出了破绽。
狐假虎威罢了。
“既然阁下这么大的影响力,那就等着咱家少帅出来后,亲自护送你出城呗,反正也不差这点时间。”宋缺漫不经心的说道。
拓跋流云,“……”
拓跋流云本来就是忤逆宁尘的意志,试图逃离清风城,现在要是再碰上对方,怕是连皮都要被扒下来。
他敢等?
“不用了,我自己走。”
拓跋流云偷偷得向周边的随从挥挥手,故作镇定的一步迈出,要下台阶。
宋缺冷笑一声,从旁边兵甲手里拿起一张大弓,“见过装腔作势的,但,敢拿咱家少帅的名号狐假虎威的,你是头一个。”
嗤。
一根箭矢硬生生的扎在拓跋流云的近前。
巨大的颤音,吓得这位年轻男子双腿打软,脸色发白。
“你……敢对我不敬?”
拓跋流云生硬的抬起头,咬牙切齿道。
嗤嗤。
先后两箭迅速飞过,拓跋流云还没来得及站直身体,两侧膝盖被箭矢横空钉穿。
这手段太果断了,压根就不废话,该动手的时候,当场动手。
拓跋流云的身体紧接着一软,立马从高高的台阶上滚落下来。
宋缺数步上前,铿锵一声将腰侧的西凉王刀,钉在拓跋流云的脑瓜子前,“不想死,就乖乖的躺好了。”
拓跋流云,“……”
这位出身不俗,一辈子都受人敬重的年轻世家子,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北方这么大,独独只有宁河图一个人,配得上绝世无双四个字。
连手下的部众,都敢将王族之后不当一回事。
试问,包揽大权,手握绝对话语权的一字并肩王,又岂会真的将他王族身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