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享世子之位,但,连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都不行,都不行呐。”
皇甫飞月长吁短叹,蹲在地上,单手托腮,怔怔出神。
幼年时。
他们几个小伙伴住在一起学棋。
因为自己年纪最小,所以最任性,巴不得所有人都宠着他,惯着他。
实际上,真正照顾自己的,只有刚才离开的那个人,仅此而已。
“那次傻不拉几的要吃什么河鱼,没人抓,自己一个人闷声闷气的下水抓鱼,最后差点没淹死,现在想想,真傻。”皇甫飞月喋喋不休道。
纳兰清秋强颜欢笑道,“后来还是河图哥捞你起来的。”
“是啊,不然早淹死了。”皇甫飞月撅嘴,神色怀恋。
“你说,我像那种没心没肺的人吗?”皇甫飞月突然反手指向自己,询问纳兰清秋。
纳兰清秋表示一凝,动作缓慢的摇摇头,“不像。”
“嘿嘿。”
皇甫飞月孩子般挠挠耳朵,傻乎乎的模样,让纳兰清秋一阵心疼。
一年之后,北方局势恶化。
皇甫世子受命于家族,率数万私军,重兵压阵北川城,那是一整个北方的咽喉,是兵法大家必争之地。
那一战,是开春以来,打得最惊心动魄的攻城战。
以白起为首的大漠玄甲,对阵皇甫世子统领的数万私军。
再之后。
大漠玄甲依旧延续不败传说,宁字王旗,悬于城头,遥遥直上。
某位身负家族命令,挂帅亲征的年轻男子,望着狼烟四起的山河,满脸伤心落寞,这沙场,果然比江湖更残酷。
最终,他双手战战兢兢的掏出一柄光辉璀璨的王刀,口中呢喃道,“河图哥,这刀多好啊,断了太可惜了,所以,我又请人衔接上了……”
春去秋来,天地轮回。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
离开那条街道后。
经由陈皮皮的邀请,宁尘准备暂住襄樊一夜,然后明天前往沧海。
送完布衣天骄最后一程,差不多就要入冬了。
入冬之后初春。
初春之后,也该打几仗了。
不过,这个年,他还是想在凤天渡过。
“哥,咱家小门小户,今晚就凑合着一晚,你别嫌弃啊。”
陈皮皮一边走在前面领路,一边赔笑道。
当初在襄樊城混吃混喝的时候,宁尘没少住在陈皮皮家,说是小门小户未免太谦虚了,实际上,这一家子富得流油。
大头,二娃,排骨云三人琢磨了一下,准备挪窝到陈家。
不过,和皇甫飞月一场相谈,宁尘的心情多少有点糟糕。
李般若看出宁尘情绪低落,本能性抓紧他的右手,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明天还要去沧海。”
“不知道第二批队伍,飞月又给我准备了多少人?”宁尘强颜欢笑。
李般若道,“你如果不忍心下手,让花荣来处理。”
襄樊城并不大,虽然是皇甫世家管辖的城市之一,但防备力量算不上重兵镇守,以他麾下九千骑卫的冲锋能力,想要进城,襄樊城拦不住的。
宁尘摇摇头,没做声。
此刻,天色落幕,襄樊城的夜色,颇为壮丽怡人。
只是,宁尘多少有点提不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