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凤天的时候,他滴酒不沾,后来记忆恢复才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个酒坛子。
一夜宿醉,宁尘直接酣睡了好几天。
李般若鞍前马后悉心照料,不过有时候气愤极了,趁着宁尘不省人事,狠狠掐了对方一顿。
红药就缩在门口咯咯大笑,乐在其中。
正月初六。
宁尘去见了一面陈烟雨,毕竟要彻底离开凤天了,这一别,何年何日再来凤天,谁也不知道。
因为天冷,陈烟雨裹着御寒的长衣大帽,整个脑袋包得就剩一双眼睛和鼻孔。
宁尘忍不住捧腹大笑,引得陈烟雨一阵翻白眼,不过还是忍住掐对方的冲动,毕竟掐重了,自己也会心疼,何必自取烦恼。
两人并肩,行走于香江河畔。
相较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陈烟雨,宁尘轻装上阵,一身精气神非常充沛。
铮铮男儿,锋芒如此,万中无一。
陈烟雨数次抬眼凝望着走在前面的宁尘,喃喃自语道,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她记忆中的宁尘,洒脱不羁,没心没肺。
纵使初次认识的时候,就猜出宁尘不简单,但远远不会想到,他的背景和能力会惊世骇俗到这个地步。
以致于,整座凤天城的大人物,都不得不向他低头,这种极致的反差,让每每想起的陈烟雨,除了震惊,就没有其他表情了。
不过,今天的陈烟雨明显感觉到了异常。
这位动不动就嬉皮笑脸的年轻男人,瞳孔深处有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迫感和沉重感。
也许,他肩上扛的担子,越来越重了吧?
陈烟雨快走几步,跟上宁尘,虽然依旧一言不发,但两个人在一起,静静的绕着香江河畔闲庭散步,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许久,陈烟雨终于开腔了,“什么时候,我也能去一趟生你养你的北方?”
宁尘转过身,认真又细心的理顺陈烟雨发衣领,柔声道,“现在的局势很乱,等那边稳定了,再去看看。”
陈烟雨撅起嘴,泫然欲泣。
她之所以这幅表情,不是因为宁尘拒绝了自己的请求,而是终于得到确切答复,他,真的要走了。
自古多情,伤离别。
彼此对视,无话可说。
“不准哭。”宁尘故作瞪眼,提醒陈烟雨。
陈烟雨深吸一口气,别过头,不言不语。
“我过几天就离开,后面就不找你了啊。”宁尘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陈烟雨猛然回头,声嘶力竭道,“好好活着。”
宁尘背对陈烟雨,挥了挥手。
一米,两米。
彼此距离,越来越远,直至宁尘的背影化为一道光点,彻底消失。
陈烟雨再也支撑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稍许,陈子豪扶起陈烟雨,柔声提醒道,“我们回家吧。”
“哥哥,你说他还会再回南方吗?”陈烟雨问道。
陈子豪摇摇头,无法答复。
……
其实,数年之后,某人合纵连横,席卷北方终于春秋一统。
再之后,兵锋直指。
开始南|下大|业。
男儿生在人世间,区区一个北方供他只手遮天,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