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单身贵族,如果想‘打仗’的话,来找我吧!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火力’十足。”
“我可以告你骚扰的,长官!”唐唐凶狠地甩开刺客的纠缠正告他。
“嘿嘿!食尸鬼,她要告我骚扰。哈哈哈!”刺客听到她的威胁放声大笑起来,仿佛从没有听过这么可笑的事一样。我知道这家伙肯定还有下文,便没有接茬儿。
“你知道吗?小婊子!就算我现在干了你,你以为谁会帮你?我战友?还是边上这个棕发的小娘儿们?嗯?”刺客一把揪住唐唐的衣领拉到脸前,面目狰狞地骂道,“她敢吱声我连她一起干了,然后把你们两个杀了扔在这大沙漠里,你以为谁会为你讨回公道?你的国家?不,你还不是美国国籍,他们没有义务。你的长官?不,不,不,他正跟自己甜美的打字员调着情呢。军营里的同胞?不,他们大部分来自日本……现在你来告诉我,谁能帮你……”
“我……”刺客的话正好击中了唐唐心中最脆弱的一环,意志瞬间便被击溃,原本愤怒的眼神成了恐惧,不敢和刺客凶狠的目光相碰。
“够了!刺客,别闹了!”刺客的老练不是唐唐这种菜鸟所能应付的,再听下去,她非精神崩溃不可。
“靠!你急什么?反正现在她都不再是中国人了。”刺客正说到兴头上。挖掘别人内心的恐惧不只是屠夫一个人的嗜好。
“她和我仍是同宗同源。”说到这里,我看了看身边脸色苍白的小女孩,“都是炎黄子孙。”
“人家不一定承认这个。”
“放屁!你才是数典忘祖的杂种。呸!”听到这里,唐唐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竟然猛地扭过头,一口唾沫啐到了刺客的脸上,刚才闪烁不定的目光也炯炯有神。
“哈哈!”我看着满脸难以置信的刺客笑了,“伙计,民族归属感不在政治范围,它流淌在我们的血液里,烙印在彼此的灵魂中。无论何时何地,都无法改变。即使与整个阿拉伯世界为敌,你们犹太人最终不是仍抢回了祖先诞生的土地吗?当年你们怎么向世界解释来着,你忘了吗?”
“祖先在召唤我们回家。我记性很好……”刺客说到这里也没有了刚才捉弄人的兴致,手摸胸前标有六芒星的老式军牌道,“两千年来犹太族遭受了太多的不公与残暴,如果不是种族的凝聚力,恐怕我们已经被灭种了。”
“我们也是!”我笑着指了指唐唐和自己。
“所有幸存的种族都是!”一直没有言语的杰丽·麦尔斯突然插嘴,“没有向心力的种族都已经被消灭了。想想刚才在沙漠里看到的那群自相残杀的阿富汗人,真是可怜、可叹、可悲呀!”
“那些人大多是外国来的志愿军,印尼人、马来人、中国人、俄国人、巴基斯坦人。他们认为自己是在驱逐侵略者,你可以这样想,如果这能让你好过一些的话。”
“也许吧!”女记者又开始心不在焉起来。
车子还没有开到黑乎乎的山脚下,远处已经响起了直升机的螺旋桨声。听起来就在不远处盘旋,但在夜色的掩盖下,只能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影子。
“他们来得挺快!”刺客的话音未落,一张火箭弹网便如同天降火流星扑面而来。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飞机的指示灯,等发现这红光屁股后面还带着烟的时候,火网已经在我们车旁炸开了。
坐在车中的我先听到沙粒和弹片击打在风挡玻璃上的刮响,然后是玻璃破碎、钢铁扭曲的声音。冷风还没来得及吹进驾驶室,我就感觉车头猛地被掀起,身体后仰,胸前的子弹带沉坠在胸前,膝盖重重地磕在了方向盘下方。虽然有冬装军裤顶着,可是骨头上的钻心疼痛,仍逼出我一头冷汗。
爆炸瞬间便结束了,重归平静的沙漠让人误以为刚才只是偶尔刮过的一阵大风而已,金鸡独立的巨大车身保持微妙的平衡倒立了片刻,便轰然侧躺在了沙漠中。没系安全带的我滚过悍马巨大的中控台,重重地摔在副驾驶位的唐唐身上。全副武装的我加上自重,足有一百公斤,砸得瘦弱纤细的唐唐只发出“哎哟”一声呻吟便闭过气去了。
大头朝下地撞在车内的金属支撑架上后,头盔保住了我的脑袋没有被撞破,但我听到脖子里面的骨头清脆地响了一声,心中一惊!我下意识地顾不得身处何境,奋力甩动四肢扑腾起来。等感觉到四肢撞击硬物传来的疼痛,“瘫痪”这个恐怖的字眼才顺着汩汩的汗水从我体内流出。
“怎么回事?”我掏出枪射穿了头顶的车窗,然后拉着窗口引体向上爬出了车舱。等我连滚带爬地从沙子里站起身的时候,一架老式的米25直升机头朝下栽到了不远处的沙地上。
“怎么回事?”剧烈爆炸燃起的火团照亮了失去灯光的前路。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妈的!”我声音未落,身后刚从沙中爬起的狼人发出了同样的咒骂。
“射击我们的直升机自己掉了下来?”水鬼从燃烧的军车旁站起,满脸都是沙子。
“找掩护!建立防线!”狼人打断大家的猜测叫道,“有人受伤吗?”
逃命时来不及拿长枪的我赶紧躲在一座小沙丘后面,握着手枪面对黑漆漆的夜幕。因为我同样发现,远处有几个黑影在向我们这个方向移动。
“我很好!”我先自检了一遍,“只是失去了枪和头盔。”
“我也是!”刺客正在倾倒的车内努力帮助杰丽向外逃。
“我受了点儿轻伤,但没关系!”水鬼看了眼身边只剩底盘的军车,摸了摸被汽车碎片削飞的背包和大片的军服。借着火光,我可以看到他背上的皮肤也被削飞了一条,黑红的血水顺着背流进了腰带内。“但我同车的一名记者和两名美国兵完了。”
“把陶式导弹从车上卸下来!”狼人手里有机枪和望远镜,“我们有‘玩伴’了!”
我赶紧跑向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军车旁,打开固定件把陶式反坦克导弹从发射塔上卸了下来,扛在肩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回了原本藏身的沙丘。
“学生军还有直升机?”我趴在地上打开陶式反坦克发射站的红外观察镜,远处几辆杂牌坦克正编队向山里行进,其中三辆已经掉转方向呈“品”字形向我这边开来。
“听说有五架老式的米25直升机。”水鬼顾不得后背少的那块皮,扛着“标枪”式反坦克导弹跑了过来,趴到了我左下方的沙坑中。
“哈!我们真幸运,五分之一的概率分配到数万军队中竟被我们撞中,真应该去买六合彩。”我打开陶式反坦克发射站的单兵支架,将它沉重的发射部架好,“不过,我不明白的是,这东西怎么会自己无故掉下来?”
“俄罗斯出口的米25只有可安装支架,这些飞机上的火箭发射筒是自装的,在这种夜色下仍清晰可见尾烟,绝对是重型火箭弹。不过,这类重型火箭弹只有经验丰富的飞行员才会用它,因为火箭弹飞出去时产生的尾焰浓烟会包住机身,导致发动机吸入废气而停转。”唐唐好不容易从车窗爬出,刺客蹲在打开的车门上从后车厢取出反装甲武器扔给杰丽,让她传递给其他军人,“显然,这架机上的驾驶员经验并不丰富。”
“听着!这些坦克一旦进入射程便开火,射击后立刻转移阵地。其他人分散开保持掩护姿势,否则他们一炮就可以将我们全部消灭。”狼人接过刺客拖过来的“标枪”重型导弹后说道。
“咚!”一声炮响,其中一辆比较先进、看起来有点儿像T-72M的主战坦克率先在三公里外开炮射击,其他性能落后的T-54和T-62则继续推进。听到炮声和炮弹着地间的时差是最令人恐惧的时刻,因为你不知道那该死的炮弹会落在什么地方。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会让人产生身边空气动荡的错觉,似乎那看不见的铁块正排开空气向你飞来。这错觉又加深了恐怖的程度,直到爆炸声伴随着惨叫声轰然响起,那颗提到喉咙眼的心才掉回肚里。这次我依然幸运,炮弹打在了燃烧的军车照亮的地带,一个刚从四脚朝天的悍马中挣扎着钻出的美国兵还没跑出两步,便被炸开的车门从背后削碎了上半身,两只脚在跑出一米远后才“扑通”一声摔在沙面上,孤单地冒着热气。
“不要看着你的导弹,要看目标。”狼人的声音提醒我,“陶2是红外线半自动制导的老式导弹,你要用瞄准具对准目标才能击中。”
听到他的话我才想起以前在教科书中提到的东西,赶紧把制导瞄准具调回远处发光的T-72M身上,这时在空中转了半天的弹体才拖着尾巴飞向目标。火光闪现,T-72M被击中了正面,没有挂装反应装甲的主战坦克在可以击穿500毫米的重型反坦克导弹的打击下,像炮仗炸开的火柴盒一样全身冒火,四下飞散。
二战中的美国士兵曾说过:“面对钢铁怪兽的坦克,再强壮的士兵也只能趴下颤抖。”相比那时我们应该感觉到幸运,因为我们手中有了屠龙的宝剑,也许脆弱,也并不锋利,但它让我们不再感觉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