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收拾行头跟着来到了这里,到目前为止,他知道,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今儿可是遇到了大金主。
&nbsp&nbsp&nbsp&nbsp“秦桑,他们说您对这西郊马场的故事甚是了解,愿闻其详。”冢本的晦文经胡校字字斟酌,再以一口流利的官话问出。
&nbsp&nbsp&nbsp&nbsp秦瞎子习惯性地将那鼻翼微微翕动几下,面前的这个叽里呱啦说晦语的人,贵气不足锐气有余,这是多谋善断拼劲十足的人,只是道道冥顽的杀气,和不知哪儿透着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股腐浊之气。
&nbsp&nbsp&nbsp&nbsp秦瞎子脸上假惺惺地一乐呵,“这位爷,要说这西郊的马场,您今儿可算是问对人了,我恐怕这全燕州城也没人比我更了解了。”说完又嘿嘿一笑,正如平日里那书说到极精彩的地方,偏偏断它一断,卖个关子。
&nbsp&nbsp&nbsp&nbsp“秦桑,我很高兴我找对了人,可不可以先请您说说,这马场场主,和曾经的清王朝主人爱新觉罗一族,也就是当今的满洲国康德皇帝一族,是什么关系?”
&nbsp&nbsp&nbsp&nbsp“爷,您可厉害!”秦瞎子说着竖起了大拇指,“您这一问可真真儿是问到了点儿上。”说完这句又吞了口吐沫,摸到一旁的茶杯,咂吧着嘴巴品了一口下肚,别说这上好的花茶,他可是很长时间连口高沫儿都喝不起了,“要说这马场,那可是自打顺冶年间摄政王多尔衮带着少皇帝入关时,就是大清皇帝家的御用马场了,那大清朝打哪儿来的?女真族啊,大金朝啊,好家伙,那也称得上是什么?马背上打天下的……”
&nbsp&nbsp&nbsp&nbsp“秦瞎子,少搁这儿胡抡,这不是天桥,你老实点!”把他找来的伪政府小官一句呵斥,秦瞎子脖子一缩,闭了嘴巴。
&nbsp&nbsp&nbsp&nbsp冢本伸出手对那伪官打了个手势,“秦桑,您但说无妨,我很感兴趣。”
&nbsp&nbsp&nbsp&nbsp秦瞎子哭丧了个脸,“爷,您明鉴,这西郊马场的事儿,可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哟,刚才说到哪儿了?这皇帝家骑的马啊,可都是这西郊马场给上供的,就连那些个蒙古啊西域胡人啊进贡的宝马,可都得先送去这马场驯化驯化,然后才能送进宫里。
&nbsp&nbsp&nbsp&nbsp话说这光绪年间,道光帝第七子,也就是醇亲王奕譞,一日和嫡福晋置气,便去马场溜达溜达,那可是碧空如洗,郊外的马场天清气爽……”
&nbsp&nbsp&nbsp&nbsp“嘿!我说秦瞎子,你看到那醇亲王和福晋置气了?你看到那天天儿啥样了?说书呢?”
&nbsp&nbsp&nbsp&nbsp秦瞎子又呷了口茶,“爷,您甭急,我做这铺垫自有我的道理。这醇亲王爷是窝着口气儿去到马场,大好的天气让他的气儿消了一半,到了场子上一看,一红衣女子跨坐在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之上,那阳光照在红衣女子的脸上,只见英姿飒爽,丽质天成,端的是那一派与府中女子不同的不羁之美。
&nbsp&nbsp&nbsp&nbsp王爷一打听,这原是马场的独养女儿怀氏,自此便常常寻了机会去马场骑马,要说这醇亲王奕譞,那也是长得一表人才,又是皇室宗亲,一来二去,怀氏和他两情相悦,珠胎暗结,至此,王爷幡然醒悟,自己还没跟马场场主提亲,娶人家儿姑娘过门呢。
&nbsp&nbsp&nbsp&nbsp这王爷娶侧福晋可不是闹着玩的,何况又是大清光绪皇帝的生父亦譞,一路报到慈禧太后那儿,哪想得了回复:不准!理由是,怀氏为汉人女子。
&nbsp&nbsp&nbsp&nbsp要说这大清朝的各位主子,娶汉人女子的不在少数,为何到了怀氏这儿就不准了呢?关键原因就在亦譞的嫡福晋这儿,嫡福晋不是旁人,正是慈禧太后的胞妹,怀氏和王爷相好,嫡福晋早有耳闻,去了马场一睹芳容,见那女子生得倾国倾城,将王爷迷得七荤八素,这还了得?这怀氏,无论如何不能让她进府,于是便请求了慈禧太后,拒了这门亲事。
&nbsp&nbsp&nbsp&nbsp要说这怀氏也是个刚烈女子,不准婚就不准,孩子是铁了心要生下来,八月后,产下一子,可皇室岂会承认这个孩子,玉牒上提都不曾提上一笔,让那怀氏母子自生自灭去。
&nbsp&nbsp&nbsp&nbsp到了光绪十六年,醇亲王薨,怀氏之子才刚刚十岁,至此便无人问津,由怀氏一人抚养成人。怀氏去世后,马场由其子继承,是时这位无名小主已过而立,娶了位汉人女子,育有两子一女。”
&nbsp&nbsp&nbsp&nbsp“那女孩名字中可有一个‘瑾’字?”冢本听到这里,双目陡然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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