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端着热茶,一步一顿走到重锡跟前,而后双膝下跪,双手奉茶过头顶。傅少鸿认真道,“徒儿镇国将军府傅少鸿,自愿拜重锡为师。入得师门,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以后唯师命是从,不敢有负师恩。若违此誓,天理不容,当受五雷之刑。叩请皇天后土在场诸位为我见证,徒
儿傅少鸿,参见师父!”
重锡一笑,“徒儿……极好!”
音落,他接过傅少鸿手中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全了他的拜师礼。
“既然入得本师门,那本师门的三诫你就该寄存于心。”重锡深吸一口气,“戒屠戮,戒淫、欲,戒贪念。”
傅少鸿眉目一颤,张了张嘴,到嘴的话,到底咽了下去。
看出他的神色,重锡问,“能否做到?”
傅少鸿点头,郑重其事,“能!”
“好!”他长长吐出一口气,“那么你这徒弟,我收下。”
四下瞬时爆发激烈的掌声和叫好声。走在幽静的小道里,重锡将一个白色瓷瓶递给傅少鸿,“这药,每日睡前融一颗于温水中服用。以后来东郊十里外的无影小筑找我,你这是旧疾沉珂,乃虚耗阳元过度,近期不要去眠月楼厮混。你若不听,
这条命也随你。”
“师父有命,徒儿不敢不从。”傅少鸿哪敢胡来,小命要紧。
“最好如此!”重锡点头。
只不过,这厢收服了傅少鸿,丞相府却又不安生了。
一声凄厉的尖叫,瞬时划破夜的死寂。
芙蕖瘫软在地,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气力。
素颜快速跑出房间,当下愣在原地。
鸿羽阁那棵枫树上,悬着一根布带,夜风轻吹,像极了上官梨香房中垂着的那根布带。这样空荡荡的布带环,好似随时等着,能有人将脖子伸进去。
那一刻,芙蕖颤抖得厉害,如同三魂丢了七魄,坐在地上愣是爬不起来。
“没事。”素颜将芙蕖搀起,笑道,“许是哪个丫头的束腰湿了,挂起来晾干罢了,别大惊小怪!”说着,便将芙蕖扶坐在回廊的栏杆处,顾自上前将布带条取了下来。
然则到手的那一瞬,素颜的眸子骇然瞪得斗大,当着芙蕖的面,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上官靖羽就站在门口,将素颜的表情一览眼底。
“芙蕖,你先回去休息。”她道。
芙蕖颤颤巍巍的起身,行了礼,而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边走还边回头去看素颜手中的那根布带。她明明记得,素颜将布带处理了,怎么……肯定记错了!记错了!
“怎么回事?”上官靖羽蹙眉,方才就已经看出素颜有些不对劲。只是芙蕖胆小,上官靖羽便也没有追问。
素颜快速进了房间,而后关上了门,这才将布带交给上官靖羽,“你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这个不就是当日上官梨香自缢时的布带吗?我明明记得,已经在上官梨香坟前烧掉了,为何……”“料子是一模一样的,尺寸呢?”她捏了一下布带,娇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