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得那么厉害,我就是想着带她出来玩玩,谁知道她说消失就消失了……”
“滚开!”
江少容一声爆喝,已是红了眼睛。
乐文意被吓得立在当场,好半天以后才哭哭啼啼地给江心月打电话,说是从来都没对她发过脾气的江少容,刚才真真是生她的气了。
江心月好一阵安慰:“少容他是太担心妹妹了才会这样,你都没有看见,刚才他突然冲回家来是什么模样,小姚生病,生得脑子都不好使了只能待在家里,所以他难免多心疼她一些。只要你以后别再做把他妹妹弄丢的傻事,他还会像以前那样爱你。”
“可我觉得他好像从来都没爱过我……”
“爱是什么?爱就是想要长长久久地跟一个人在一起。傻孩子,他既然已经决定等你大学毕业了就同你结婚,那他就是爱你的。”
……
姚小姚回去就被江少容给关了禁闭。
以前只是不允许她出别墅的大门,现在变本加厉到,就连房间的门都不让她出来了。
起初姚小姚还反抗,可是时间久了,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敢跟她说话,就连卓振雄也忙着他自己的事情,到了后来,她除了翻阅聂荣臻留给她的那堆书,学习新的知识以外,江少容几乎令她与世隔绝。
真正的变数是在奶奶去世的时候发生的。
因为家中老人过世,卓振雄不得不停下来,江心月为了表达作为一名准儿媳的孝心,特意为奶奶大办,也让江少容去带了姚小姚来。
他们到达这间所谓的名人灵堂,正好也遇见另外一家在办丧事,且还是江少容认得的。
江少容让人看住姚小姚,起身过去打招呼的间隙,后者就恍恍惚惚起身,向洗手间去了。
洗手间门口与人撞了个正着,姚小姚头都没抬,也什么话都没说,径自便往里面走。
被她撞了一下的男人刚一蹙眉,立刻便听到从走廊上经过的女子叫自己的名字。
“泽曦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霍泽曦上前,揽住女人的后腰,“没事,一个莽撞的人。”
“我好像没听见她同你道歉。”
“轻轻撞了一下,没关系。”
“等下我去跟舅舅们说一声,你明天上午要飞,今天咱们就不在这边守灵了,先回去。”
“你外婆刚刚去世,这样不好。更何况我是明天中午的飞机,今天晚上守了,明天还有一上午的时间可以休息。”
两人正说话的当口已经走到一处灵堂的跟前,霍泽曦身边的女子这时候上前,同灵堂上的人轻声耳语。
一位穿着华贵的中年妇人上前,拍了拍霍泽曦的手臂,“我听媛媛说了,你明天还要飞海城,不如今天你就同她早点回去,我们这边人手充足,不碍事。”
霍泽曦安抚着回说:“人手再充足,这都该是我尽的孝道。更何况外婆生前最疼的就是媛媛,我同媛媛新婚不久,还来不及去还外婆的这份恩情,她老人家就已经去了。往后几天我出差在外,多有帮衬不到的时候,若是今天晚上再不守灵,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中年妇人点了点头,低头拭泪,“难得,你有心了。”
霍泽曦又宽慰了她几句,才走向自己的新婚妻子——蒋媛媛。
捱到后半夜的时候,豪门出身的一众人等都有些受不住了,纷纷撤出去几拨,到最后就只剩下霍泽曦夫妇。
霍泽曦出门送人,再回来时,从另一个灵堂跟前经过,就见空空荡荡的灵堂上面,除了一个歪在一边睡觉的人外,就只有一个披麻戴孝的姑娘,正正襟危坐地立在那上头。
他去看她的时候,她正好也转过头来与他对视。
其实这一年来身边经过的人都形形色色,想要记住一个人的容貌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他刚好还是认得她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姚小姚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便像完全不认识他一样,将视线错开了。
他想来两个人的最后一次碰面,其实现在已经不大记得清了,但隐约觉得并不是十分愉快,尤其她还是那样的人,让人烦心。
可偏生怎么都挪不开步子,就像这一年多以来,他有时候会想起,他们在拉萨初遇时的样子,她第一次高原反应,还有求他不要去登珠穆朗玛峰的样子。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的生物,明明没觉得怎样,也不打算跟她怎样,但偏偏就是记得,关于那个人所有美好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