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贫。”德阳摇头笑了笑。
钱五又是嘿嘿一笑:“主子今儿个笑起来,可比昨日好看多了。”
德阳笑了两声,就觉胸口气虚,听他贫嘴的话,不由哂道:“你倒会察颜观色,既然如此,可知南宫明今儿个的脸色如何?”
钱五的脸色僵了下,本以为德阳是在堵他,但看她眸色深沉,便知是真心要问事情,便不情愿的道:“主子倒是深知属下落井下石的习性,他倒霉了属下自然是最开心的。没错,我一早就去南宫府里转了一圈,他脸黑得如锅底,逮谁训谁,府里不值钱的都被他砸光了。”
德阳噗嗤一笑:“哦?不值钱的都砸了啊?”
“您可没见着,他盯着手里三千年前的一只玉壶看了半晌,终是换了个百年前的玲珑耳盖碗摔了下去,啧啧啧,可怜平南长公主能文能武、如花似玉,竟敌不过三千年的一只玉壶。”钱五手舞足蹈,颇为形象的将南宫明那惜金的模样表演出来,嘴里还很损的说着奚落的话。
德阳含笑摇头,叹息道:“若是被平南长公主看到你这样形容,怕是早与你下生死状了。”
钱五嘿嘿一笑,利落的收了势,站在一旁道:“生死状什么的大概不会,涪陵太子今天一早就去陪长公主说话,想必她此刻正宽心着呢。”
德阳微怔,没想到涪凌太子倒是个会行事的。
钱五见她思索,知道她还是关心此事的,便继续道:“看那样子,涪陵太子对长公主似乎还是有些情意的,昨儿回去后,他便派人安慰于她,今日一早过去又带了些涪陵的小玩意儿,颇为讨好。”
“别人的姻缘,与我无关,不听也罢。”德阳听了两句又觉得心烦,秦兮儿还不如嫁给南宫明省心。涪陵太子就不是个好对付的,现在秦兮儿嫁给他,倒是如虎添翼,以后的事……少不得麻烦。
钱五想了想,又道:“别人的姻缘也的确没什么有趣的,属下还听闻一件事,或许夫人有些兴趣。”
“说来听听。”德阳也不是真的有兴致听,不过就是有个人陪在旁边说话,不至于太闷。
“听说王大小姐是今儿个一早醒来的。”钱五看着德阳的神色,缓缓开口。
“哦?醒了啊。”德阳黛眉微挑,接着露出一抹笑意,“在哪里醒的啊?”
钱五笑道:“自然是在班房里,她还以为自己在秋堂呢,醒来就找她的大丫头。她大丫头也一直被关押着呢,隶部尚书亲自看着她们,此时见王大小姐要找丫头,便命她的大丫头过去,还嘱咐着什么话都不准说。大丫头自然不敢,便闷不吭声的站在王大小姐边儿上。结果……”
说到这里,钱五幸灾乐祸的道:“她大概是被男人玩恣了,一开口就问您如今是不是被皇上关大牢里了,却不知自己已经在牢中。还口没遮拦的把自己和德安、平阳二人的计策说了一遍,隶部尚书亲自搁门外听墙角,听到她亲口供述如获至宝,亲自跑进宫里找皇上禀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