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形势,齐钰他也尽全力了,他曾经一度自信满满的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配与楚祁夜一教高下的人。可是,后来楚祁夜一次又一次在战场上,毫不留情面的证明了,他们之间存在的悬殊。
输给了他最痛恨最不服气的那个男人,这让齐钰几乎要颠狂,他沉着脸坐在朝堂上,底下有大臣壮着胆子说,“如今大楚即将兵临城下,我上虞国已经丢了北方连线来的十几座城池,一旦免城再失守,那大楚就会长驱直入,直接到达都城外,到时候可就难办了。”
其他另有几位大臣也都附和着说,“请陛下三思!”
齐钰神色木然,“三思,那你们倒是先来说说朕如今要怎么三思?”
如今上虞国朝中,主张求和已经是主流的意愿了,只是一时间没有人敢提出来而已。当初是皇上雄心勃勃想要建功立业,发起了对大楚的战争,可现在却被大楚连连打脸。
这时候若是有谁提起向大楚求和,这不是给皇上找不痛快么?可是现在的情势已经刻不容缓,所有上虞国朝臣都清楚的看到,上虞国败局已定,他们已经不能在等了。
所有人的性命和荣华富贵,都在于上虞皇要不要向大楚低头。至少现在,朝中大多数的臣子是这么认为的。
几个为首的大臣你看我,我看你,终于集体上前说,“启奏陛下,连番败退,粮草和兵马都严重不足,如今咱们已经没有与大楚一搏的实力了。臣等斗胆,请求陛下为上虞国皇室延续计,暂时向大楚妥协,等咱们日后缓过气来,再报今日的大仇。”
“请陛下为上虞国苍生考虑!”其他人也应和着说。
“向大楚妥协?”齐钰反问道,他忽而仰着头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向大楚妥协?向楚祁夜求饶么?哈哈哈……”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空旷的大殿上,只回荡着齐钰疯狂的笑声。所有大臣都被这个笑声震的心里凉飕飕的,他们全都低头缩背的大气都不敢出。
这些大臣的决策并没有错,与其等着被灭国,不如暂时委曲求全,割地赔款,力图将上虞国保留下来。他们考虑的是正确的,可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被求和的一方会不会答应。
齐钰终于笑够了,他笑的眼睛泛红,“求和么,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楚祁夜那个人,一旦他决定要做的事,他就一定会做到最完美,绝对不会给对手留下死灰复燃的机会!他既然已经攻入上虞国腹地了,眼看着他就能成为百年来第一个一统中原的旷世之主,他有什么理由把自己吃进去的东西给吐出来,你们还真是天真!”
大臣们脸色都很不好,他们也开始意识到,齐钰说的没错。站在大楚的立场上,胜利在望的楚皇根本没有理由接受他们的求和!
齐钰看着脸色各异的大臣,嘴角挤出一个讥诮的笑容,“没什么事,今天就先散朝吧,免城那边应该还能撑得住几日。”他说完就一甩袖子离开了朝堂。
齐钰能这么说,是因为他了解楚祁夜,就像他了解自己一样。他们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有野心,都是一样的有权利心。他可以确定,楚祁夜是铁了心的要拿下上虞国,这三个月来疯狂的进攻就是明证。
最可怕的是,大楚的细作似乎是无孔不入,那些人策反了上虞国的大臣、将军,搅乱了上虞国的形势,一切都越来越糟糕,渐渐朝着无法挽回的局势发展,齐钰觉得自己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上虞国这座帝国堡垒正以可以看见的速度崩塌着。
午夜梦回的时候,齐钰开始反思,他是不是不应该急于发起这场战争。可是答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眼下站在对立面的大楚,强大的程度远远超过他原本的预期。齐钰在心里问自己,如果他推迟五年、十年,他是不是就能赢过楚祁夜了?
依然是没有答案,他开始觉得自己很羞耻,信心满满的想要靠自己完成宏图大业,可是,最终,他只是把上虞国赔进去了而已。
齐钰的寝宫内,他挥退了所有服侍的宫人,一个人瘫坐在王座上。他在心里问自己,赔上了上虞国几百年的基业,到底后不后悔?最终的答案是否定的,他不后悔,只是两者相争,他输了而已。
可是,从古至今,争权夺利者,哪一个不是赌上了身家性命?齐钰喃喃自语,“朕只是输给了楚祁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