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了,”郭庭看向那边的木柴,淡淡道,“定国公府叛乱,上对贵妃不敬,对内结党营私,于外勾结外患,于下暗中窃取赈灾之粮,还数次捐赠上万两白银给各地叛乱。他们所行大逆不道,一切咎由自取,满门抄斩都是轻的了,所以,你若真是孙大哥的什么人,这些事情,你少听少问,否则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对贵妃不敬?”夏昭衣看着他,“哪个贵妃?如何不敬?”
“你何须细究?”郭庭眉头一皱,瞪着她,“你一个才多大点的小女娃,你能懂什么?问这些恼人之事作甚?”
“好,”夏昭衣点头,“那我问第二个问题,夏二哥的尸体……葬在何处。”
郭庭放在石桌上的手微微一紧,并且夏昭衣还清楚看到了他眸子里面一闪而过的狠光和杀意。
“你问这个干什么?”郭庭冷冷的道。
“祭拜,”夏昭衣轻声道,“是,是扔在了哪里了吗?”
问出这个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有一些哽咽。
方才被郭庭掐着脖子都未曾喑哑,现在只觉得胸闷的透不过气。
当初知道父亲和大哥的死讯时,她一个人在茫茫雪原上发着呆,空气稀薄的难受,令她呼吸困难。
她以为那样的窒息和绞痛不会再出现了,可是再一次睁开眼睛回到这个世界,她屡屡痛不欲生。
初次听闻定国公府出事之时,在丛云市集外见到匾额被换之时,入夜在坟冢前所见一片荒凉之时,在定国公府故居重游之时,以及现在这样的秋色清晨里,惠风和畅。
她从来不知道仇恨是一种什么滋味,可是现在,这样的仇恨已经快要将她生生吞噬了。
郭庭唇角勾了抹嗤笑,说道:“满门抄斩的人,你指望能有人安葬吗?”
“那,扔在哪里了?”
“西边携来山,外坡那边的古林,过去这么久,尸骨早就不在了吧,那边多狼。”郭庭淡淡道。
夏昭衣指尖紧握,深深的嵌入掌心里,镇定问道:“那你可知,在古林的哪一处?东,南,西,北?”
“这我如何得知?”郭庭眉头一皱。
“你就……不曾去祭拜?”
“何必,”郭庭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唇角,“你觉得,我有去的必要吗?”
“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郭庭先生,”夏昭衣从竹篮里面拿出一张纸,推了过去,说道,“你擅于作画,能否为我画上?”
郭庭冷冷的看着她递来的纸,再抬眸看着她,他摸不透这来历不明的女童。
“我真的认识孙大哥和夏二哥,”夏昭衣说道,“即便你再不信,现在也不过只是画画而已,这不会成为什么把柄,就算我拿着这张纸去告发你,你也大有理由可以赖掉,你无需这么防我。而我让你画画,我是想要去祭拜夏二哥。”
郭庭皱眉:“我说了,尸骨肯定不在了。”
“我还是想去,”夏昭衣低低道,“我去看一眼也好,我就是想去。”
郭庭沉了口气,将纸推掉,说道:“不必这么麻烦,那边很好认,我直接告诉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