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如果还担心,就到庙里求几个符挂在身上,辟邪就好。“
黄琦也看出我心不在焉,忽然想要拍拍我的肩膀安慰,可是却又想起了什么,连忙收回手,嘿嘿自笑,“差点就想拍你肩膀了,忘记了三把火的事情。”
我抓住机会,丢掉手里的牌,连忙开口问道:“黄哥,能给我说一说三把火的事情吗。”
“你是想问规矩的事情吧?”黄琦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倒也不在意,很认真的和我解释起来。
“你知道三把火吗。”他问。
我连忙点头说我知道一些,人有三把火,鬼才难以侵犯,而这三把火每个人的强弱都不同,像是整天撸管,甚至弱的人几乎没有要熄灭,而类似位高权重的人物、屠夫、就非常明亮,民间也才有“新官上任三把火”之说。
“你小子,知道得比我还多了。”他诧异的看了我。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我曾经和村里的道士学过一些皮毛和理论知识。
黄琦也倒没有多说多想,和我警告了一下。
“这地方啊,本来就不太干净,也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走夜路,如果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你,不要回头,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硬着头皮往前走,人一般害怕了,一般第一个动作是往回看。”
他吞吐着烟,如同一个老油条一般坐在对面椅子平静的抖了抖烟灰,忽然眼睛一眯,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雪亮光芒。
“我告诉你,你如果胆子肥,你回头看也可以,记住!切记不要光是转个脑袋回去看,要整个身体连同脑袋一起向后转,就象军训的后转身,不然你贸然扭头,呼出的鼻息会扑灭自己肩膀的火,让不干净的东西有机可乘,而同事间,要注意不拍对方肩膀和脑袋,也是这个理儿。”
我愣愣,连忙点头。
如果是常人,听了这些东西,肯定会非常感觉新奇和不可思议,甚至还会反驳,可是我跟着老道多年,替人下葬,碰到很多用常理和科学,都难以说清的事情。
我现在看过去,才发现这黄琦和李栋英脖子上,都挂着一道护符,应该是庙里求来的,显然他们也敬畏鬼神,干着一行没有不怕的。
但是听黄琦的口吻,又让我感到一丝古怪。
仿佛他经常接触这方面的事情,并不畏惧,给我比半吊子的老道还要专业的感觉,甚至提到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他表现得也非常淡定,有种像是在说阿猫阿狗的无关紧要口吻。
“你以为我们焚化间,是最可怕的地方吗?”
黄琦似乎没有看出我的异色,他非常多话,扔下牌起了兴致,抖着烟和我介绍一下他们个个工作岗位的事情。
“你们两个聊吧,我去上个厕所。”沉默寡言的李栋英打了一个哈欠,似乎不热衷教导新人。
“又去摸鱼。”
黄琦撇了他一眼,见怪不怪的样子,继续低头小声说:“我就给你介绍一下我们殡仪馆的简单流程,要说最轻松的,是开灵车的。”
“我们殡仪馆和本地的医院、警方都有联系,出现什么车祸,医院有人病逝,就让我们开车过去拉尸体,我们这里管这车,叫灵车!”
我点了点头,认真的听着。
这个行业一直在外人眼中非常神秘,对于殡仪馆的一切流程非常好奇,我是干土葬的,城里的火葬完全陌生。
“而第二轻松的,就大概属于那些接待死者家属,负责门面仪式的了,不过这方面的事情,一般是由伟哥负责。”
我又点头,伟哥大概就是指坐在办公室,给他负责招聘的张立伟。
“第三轻松的,就是我们这焚化间了。”黄琦的声音很细小,却引起了我的惊讶。
我忍不住问道:“怎么可能?除了负责外围开车和接待的,就属我们烧尸体的最轻松?”
焚化间,应该是最为核心的岗位才对,怎么是除了外面外围的岗位,就属于焚化间最轻松?
黄琦摇头,说:“我们这充其量也就是体力活儿,比我们更可怕更渗人的,是化妆间的那几个女人。”
我一愣,心里凭空生出疑惑。
忽然想起了白天婷姐那性格温和的面孔,非常的友善,但黄琦还露出一脸畏惧、如同看到恶魔的样子,化妆间一瞬间就在我眼中变得无比神秘起来,对于成熟优雅的婷姐也诞生了一丝敬畏。
“以后你会知道,切记不要去惹她们,为了你的性命安全。”
黄琦的声音很淡,带着一丝惊恐,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像是忽然卡住一般,又说,“但如果说,化妆间的那群女人令人胆寒,那么更加恐怖的工作,千万不要招惹的就是....”
黄琦忽然呼吸开始沉重起来,他露出了之前说不干净的鬼怪东西,都没有的惊惶和畏惧。
我等待他说下去,可是他却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再也没有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