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婷姐手不自觉哆嗦了一下,又说:“让邓姐给我化妆吧,她知道我喜欢怎样的妆容,你们焚化间也记得手脚轻一点,不要像平常那么粗暴,我想去得体面一点。”
“我知道了,如果你也是这样的话,我们一定会认真对待,死亡证明我们会尽早联系医院里的关系,给你快点办下,你先休息一下,冷静一下。”黄琦深呼吸一口气,拉着我把门给关上了。
我和黄琦沉默的走在外面。
我头皮是发麻了,又冰又凉,满脑子都是刚刚婷姐的崩溃样子,和黄琦古怪的话。
这怎么回事!??
怎么一转眼就要交代遗嘱,甚至还要开死亡证明,他们说的都尽是我完全听不懂的话。
我越想心里就越古怪,这太荒唐,一大早醒来,仿佛变天了一样,整个殡仪馆都伴随着婷姐那一声尖叫,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默气氛。
“是昨晚的那个黄小倩,没有把那恶鬼给去除干净,现在婷姐才被那东西缠上.....”我忽然低语。
“没有,你别自欺欺人,不关那件事。”
黄琦冷冷的说。
他似乎对于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已经并不陌生了,甚至连整个殡仪馆工作人员的眼里,都充斥着惊恐,只怕都不是第一次了。
“那是婷姐她冒犯了....”我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猛然问。
“对。”
黄琦这句话落下,得到了肯定后,我整个人心里瞬间发冷!!
我清楚的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露出了淡漠的神色,因为这样的事情远不是第一次了,无数次发生在殡仪馆内。
但我清楚的知道婷姐是多么忌讳那五条规矩,吓得不敢违反一丝,可是她怎么会去违反.....
难道和我之前类似,因为被化妆的红绳事情被吓得魂不守舍,才一不留神就忘记了规矩,可是我转念一想又感觉不对,以婷姐的谨慎,不像我这个人大大咧咧,是最不可能冒犯那些规矩的才对。
今早没有活干。
李栋英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看得出失魂落魄,整个焚化间就剩下我和黄琦两人,空荡荡的。
我也沉默得没有打牌的心思。
鼻子酸酸的,有些想哭。说实话,婷姐和我关系真的不错,对我很好,很照顾,像一个关怀备至的大姐姐,特别还有那天晚上的小暧昧。
现在忽然看着这么活生生的一个美女在你眼前交代遗嘱,一副饱受折磨的样子,心里就感觉很难受。
我沉默良久,嚅嗫嘴唇:“婷姐为什么会冒犯规矩,冒犯了规矩后,婷姐她没救了吗。”
“想不到你没来多久就看到了这种事情。”
黄琦平静的说,“但你很快就会看到的,不是没救了,而是活着还不如去死,他们都承受着比死亡更加恐怖一万倍的痛苦,对他们而言,死反而是一种解脱,也会要求我们帮她解脱。”
一万倍!
我不知道这个倍数是如何定义的,但是从婷姐狰狞扭曲的恐惧面孔看出,或许是真的,我不知道她们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或许是堪比满清十大酷刑,腰斩、剥皮、之类更加恐怖的折磨......
这是冒犯殡仪馆规矩的代价。
我忽然问婷姐到底冒犯了哪条规矩,以婷姐的谨慎小心,不可能会出现像我一样忘记敲门的低级失误。
可黄琦说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也沉默了数秒,想想也对,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我忽然提着胆子,焦急的问,“凌晨两点的殡仪馆,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知道这件事?”
黄琦忽然撇了我一眼,抽着烟说,“你小子胆子还挺肥,才来没几天就敢打插边球,在凌晨两点睡觉?”
我没有解释和婷姐那天晚上的意外。
但是我听黄琦的口吻,似乎他是知道这件事的,或许本来就是大家都知道,却闭口不言的秘密,只有我这个新人才不知道。
黄琦慢慢的按了按烟灰,撇了我一眼,平静的说:“早上六点忽然冒出的尖叫意味着什么,我们所有人都明白。是有人冒犯了规矩,又有人要离开了,离职了。”
“你们这些新人,我们本来是不打算说的,会吓坏你们,并且一旦害怕,反而更容易出事,忘记遵守那五条禁令。”
黄琦忽然把焚化间的门掩上,确定了外面没有人偷听后,平淡的坐下,压低声音说:“你小子信得过的,我就问你,你也经历过了那种感觉吧?”
我点头说知道。
对那段记忆深有感触,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像是既视感,恍恍惚惚的错觉,感觉晚上自己一定是做了什么,可是六点醒来,却全部都不记得了,难道是婷姐她......
“婷姐说我们晚上在上班,是什么意思?”我忽然问。
黄琦冷冷的对我说,“你不笨,应该猜到了,正是你所想的那样。”
我尽管心里早已经有了猜测,可是当黄琦亲口说出来的那一瞬间,冲天的凉意仍旧从我的脊梁骨上升起。
黄琦咽了口唾沫,身体不自觉打了个寒噤,像是回忆某种可怕的记忆。
“就像是你猜测的,每一天晚上凌晨两点后,我们都做着同样的事,只是不同的是,我们醒来就不记得了,可是冒犯规矩的人却开始记得----”
“他们触发了规矩,会像是打开了某个封印记忆的枷锁,开始渐渐记得每天晚上自己那一段丢失的记忆,所以他们会被那段自己晚上的可怕经历,吓得惊恐颤抖。”
黄琦冷冷的撇了我一眼,说,“我们记不得了,但是他们开始渐渐记得,根据他们像是被吓傻、癫狂的模样,如果我没有猜错.....”
“我们每天晚上的经历比死亡本身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