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辰从不知道这一路会这么漫长,任他如何拼命奔跑,都无法看到廷倚阁的出现,眼前越发的模糊,段辰的心有如被重石压在下面,几乎窒息,他正想着一切可能的办法去补偿这个他欠了太多的儿子,可上天居然没有给他机会!
廷倚阁前,段辰忽然停下脚步,看着紧闭的房门,他的心,剧烈的震颤,那双苍老的手,慢慢推开房门。
“景阳……景阳!”凄厉的声音陡然响起,段辰猛的扑了进去,看着段景阳满身是血的倒在血泊里,段辰的心砰然碎裂,他慌张的扶起段景阳,将他紧紧的揽在怀里,泪汹涌而落。
“景阳啊……你为什么这么傻,父皇到什么时候都不会遗弃你,不会……从没想过啊……”段辰的哽咽让刚刚走到门口的萧玉轩猛然一震,他不敢跨那一步,他无法接受段景阳有任何的意外!
此刻,朱许与窦靖亦冲进廷倚阁,眼前的一切让他们惊呆了,悲恸之余他们再无话可说,错与对到现在为止,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皇上,逝者已矣,您要保重龙体……”朱许狠噎了下喉咙,拭干眼角的泪水,与窦靖悄然退离。
门口处,萧玉轩愕然的看着那满地鲜血,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慢慢走屋里,颓然的跪在段景阳的面前,看着段辰的眼泪,他忽然觉得虚伪可笑!
“皇上……这就是您要的结果……对吗?为了让您满意,景阳付出了几倍的艰辛,可到头来却还是含恨而死……玉轩错了……或许玉轩早就该带着景阳和沐嫣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冰冷无情的皇宫,一切都不会发生,景阳不会惨死,沐嫣不会深陷囹圄,这一切都是玉轩的错……对不起……景阳……对不起……”萧玉轩终究泪如雨下,匍匐的叩在地上,双手狠狠的砸着地面!
当李公公到的时候,整个廷倚阁除了哀嚎和恸哭几乎没有任何声音。李公公踉跄着走到段辰身边,扑通跪倒在地,几乎蹭着到了段景阳的身边。
“皇上,您节哀啊……老奴……哎哟……”李公公的一声尖叫将萧玉轩的目光吸引过去。
“这……这是什么?”李公公说话间自膝盖处拔出一根芒针,还没来得及细看,便被萧玉轩抢了过去!
看着手中的芒针,萧玉轩心中大骇,他分明看到自己手中的芒针与杀害田岂仁的凶器一模一样!
“皇上!大皇子是被人谋杀的!这根芒针就是最好的证据!”萧玉轩忍着悲恸将芒针举至段辰面前,可换来的却是段辰的无动于衷!
“景阳……看来父皇没有冤枉你……只是……你何必寻死,就算你犯了再大的错,父皇都不会要你的命……”段辰老泪纵横,将段景阳更紧的揽在怀里。
“皇上!这……”萧玉轩再欲开口,却被李公公拦了下来。
“齐王,皇上现在悲恸万分,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您还是先回吧!就算您说什么,皇上也未必听得进去……”李公公哀痛开口,目光尽是乞求。
无语,萧玉轩剑眉凝皱,双手紧攥成拳,继而起身离开。
晴兰本以为找钱如命并不难,只要有女人的地方,一定会有他的身影,可没想到,一天下来,皇城所有妓院她都有找过,就是不见钱如命的踪影,回宫路上,晴兰正犹豫着要如何向段梓桐复命之时,忽然一抹身影拦在她的面前。
“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晴兰姑娘真的这么想见在下?”浑厚的声音透着几分揶揄,钱如命那双小眼睛看起来依旧猥琐。
晴兰闻声抬眸,刚刚只顾思忖如何回去复命,没想到钱如命已到眼前都未察觉,若钱如命对自己动手,那她怕是避无可避。
“想见你的不是我,是公主!”晴兰冷冷开口,言语中没有丝毫善意可言。
“公主?她不是杀人杀上瘾了吧?这次又是杀谁呵?不过只要有钱,我钱如命来者不拒!”钱如命薄唇微抿,眸子却一直盯着晴兰,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呵!
“段沐嫣没有死,甚至看不出任何损伤,你最好想好说辞。”晴兰提醒道,脚步加快。
“是吗?看来那女人来头不小呵,晴兰姑娘,你先回去,钱某这就到天牢一探究竟,之后自会到皇宫。”还没等晴兰反应过来,钱如命已然朝天牢方向而去。
天牢内,彩蝶百无聊赖的叼着一根稻草,算算时间,午时一过,那个段沐嫣也该醒了,自己总算是熬出头了!就在此刻,彩蝶分明听到牢房房顶似有动静,没有犹豫,彩蝶猛的吐了口中的稻草,将身子倚在墙壁上,微眯凤目。
“没想到中了我的紫青蛇毒,你还可以安然无恙,说吧,是谁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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