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担忧,没有能猜到沈寒笙在明日醒过来之后会做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待段沐嫣回到自己的房间,忽然听到房门轻叩,开门时,正看到萧玉轩有脸忧心的站在自己面前。
“颠簸了这么久,你的腿伤还没恢复,怎么没回去休息?”段沐嫣说话间并没有让开门口的意思,此刻,她不该如何面对萧玉轩,至少现在,她还不能从自己的纠结中解脱出来。
“我……没什么,只看看你怎么样?”萧玉轩将心底的话噎在了喉咙里,终是没有开口。他很想知道,段沐嫣是否还有将那场未完成的婚礼完成的意思。
“我还好,只是有些累了……”段沐嫣委婉回应,眸底闪过一丝疲倦,是呵,她是真的累了,累到不想再想任何事情,只想好好睡一觉,当再次睁眼时,她只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萧玉轩微微颌首,继而落寞离开。
翌日清晨,当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时,沈寒笙忽然觉得头痛欲裂,单手扶额,沈寒笙慢慢睁开双眼,阳光刺的他有些眩目,待其清醒之后,忽然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这不是他的习惯。
沈寒笙怀疑之际,目光扫过整个房间,床榻上赫然清晰的血迹让沈寒笙的目光变得幽暗深邃,哪里来的血?沈寒笙只觉心中陡震,继而起身随意套上内衫时方才发现,腰间的钥匙竟然不易而飞。
自密室走出来之后,沈寒笙面色沉凝的坐在桌上,看着桌上的酒壶和酒杯,沈寒笙只觉脑子里一片混沌,他隐约记得昨夜段沐嫣有来找他喝酒,至于之后的事,他如何也记不起来了,似乎……似乎他做了一场春梦,在梦里,段沐嫣极尽温柔的躺在自己身下,那场梦里,自己不知要了段沐嫣多少次,只道筋疲力尽方才停下来。
“是梦吗?”沈寒笙剑眉紧皱,却在下一秒自嘲,除了梦,还能是什么?只有在梦里,段沐嫣才有可能心甘情愿的承欢在自己身下呵。
“来人……”沈寒笙摒弃自己脑海里那些不真实的想法,高声呵道。不多时,娇凤,夜离,冷冰心先后到了沈寒笙的房间里。
“段沐嫣还在房间里?”明知道结果,可沈寒笙还是带着一丝期望的问出口,如果没有目的,段沐嫣怎么会与自己对桌饮酒,或许现在,她与萧玉轩早已回到平阳城了呵。
“回皇上,是属下看守不利,段沐嫣……已经逃走了……”冷冰心先一步开口,将所有责任扛在自己身上,一侧,娇凤没料到冷冰心会缄口不言昨晚之事,心底不免感激。
“何止是她,萧玉轩也失踪了,你们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出乎意料的,沈寒笙竟没有暴跳如雷,没有拍案而起,设置没有大声怒呵!他只静静的坐在那里,神色看不出一丝愤怒和咒怨。
“回皇上,夜离以为……该是撤兵的时候了,如今大莫兵力依旧胜过我们,单龙将军这几日一直忙于收拾上次大战的残局,既然段沐嫣和萧玉轩已经平安折返平阳城,相信莫王也不会再追究,如今正是两国平息战势的好机会,皇上纵然有吞噬大莫之心,可也需要养精蓄锐,现在着实不是最好时机、”夜离斗胆劝慰,将心底的话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娇凤也觉得沈公子该是适可而止的时候了,有些事需要从长计议,来日方长,如果一意孤行,只能两败俱伤、”娇凤淡然开口。
“没错……传朕旨意,将段梓桐的尸体送回平阳城,三日之内,若段浩宇撤军,朕便搬师回朝!”没有过多的言辞,沈寒笙简简单单吩咐后,挥手示意三人退下。
房间再次静谧无声,沈寒笙颓然走到榻边,不知怎的,看着床单上点点血迹,沈寒笙只觉莫名心痛,心仿佛是被一条细细的线紧紧牵着,他不知道线的另一头是什么,只道这线轻轻一扯,便揪得他心疼不已。
指尖轻触着点点血迹,一股冰凉的感觉自眼角滑落,他不再纠结段沐嫣是如何拿到钥匙的,不再困惑在离开那一刻,她可否心存留恋,不再计较自己这么长时间的付出,或许这才是真爱吧,此刻,他只希望段沐嫣能幸福!
如果自己的出现对她而言是场恶梦的话,沈寒笙情愿让段沐嫣将他忘的干干净净,而他,却在心底刻满了段沐嫣三个字,在他未来的日子里,凭着回忆,永远感激……
泪,终是无声滑落,与床单上的血迹溶为一体……
看着段梓桐被保存的很好的尸体,段浩宇和萧谨枫等人说不出的诧异,他们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却没想到沈寒笙竟然会如此大度的在萧玉轩与段沐嫣逃回来之后,送还段梓桐的尸体,而且依周雄禀报,晋城似乎没有出兵迹象。在段浩宇与众人商议之后,均认为沈寒笙不会再挑起战火,遂决定搬师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