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骁乐迅速敛身,落在顾惜身侧,将顾惜搂在怀中,单脚将来人手中长剑提落在地。
却不妨,撞在了身后而来的推车上,推车的老人摔倒在地,沈骁乐皱眉,下意识伸手去扶。
“骁乐舅舅!”顾惜瞧见那老人伸手从推车下的麻袋中拔出一把剑,当即想也不想,挡在了沈骁乐的身前。
冷剑刺入身体,沈骁乐瞪大了眼睛,一掌将那假扮的老人击飞,将顾惜抱在怀中,瞧见那刺进她体内的长剑,他有片刻的眩晕。
身后之人再次袭来,沈骁乐看也未看,夺过那人手中的剑,刺进那人胸口。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他人的注意,很快就有官兵冲了过来,那些杀手很快被围住,沈骁乐眼睛微微眯起,望着杀手的目光满是冰冷:“一定要留活口。”
话落,抱着怀中的顾惜,纵身一跃,消失在原地。
沈清正叮嘱着身边的下人,抬头就瞧见面色苍白的沈骁乐抱着浑身是血的顾惜走了过来,当即愣了一下,迎了上去:“老爷,究竟发生了何事?”
“去请大夫。”
沈清立刻吩咐了下人,然后跟在沈骁乐身后,去了沈骁乐的院子……
五六年的时间,从一个新科状元,到如今的户部尚书,他平日里行事狠辣,得罪了朝中不少官员,这几年,想要杀死他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最近,朝中政局有些动荡,有不少人堆他不满。
只是他以为京城天子脚下,那些人不敢妄动,却没有想到,青天白日,那些人就会对他动手。
沈骁乐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女,眼底满是自责。
“惜儿在哪里?”
沈励耘匆忙从军中赶回,就瞧见了坐在床边满目阴沉的男子。
那神情,让他一愣,然后瞧见了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少女。
他走了过去,皱眉道:“究竟怎么回事?”
沈骁乐站了起来,神色沉沉地道:“励耘,你回来了正好,这几日帮我好好照顾惜儿,我要去半点事情,可能没有时间照顾惜儿。”
沈励耘听到这话,眉头皱的更深,一把抓住沈骁乐的手:“骁乐哥,你要去哪里?”
沈骁乐拨开沈励耘的手,什么都没有说。
沈骁乐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日,这一日不吃不喝,翌日天微明时,穿上了朝服,去了朝堂。
千禧年八月初二,对于满朝文武来说,那是特殊的日子,数百位官员,列出以右相为首的数十位官员百条罪证,皇帝当天大怒,血溅金銮殿,许多年之后,他人提起那日仍旧心有余悸,他们始终记得那日朝堂风云,还有一人从始至终波澜不惊的面孔。
右相当即斩首示众,这一场突变,从卯时持续到酉时,百官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皇宫。
朝堂之变传入沈府时,顾惜仍处在昏迷之中,沈励耘望着床上沉睡的女子,低喃一声:“惜儿,你骁乐舅舅为你报仇了。”话落,他抬眸看向窗外。
朝堂从来都是肮脏的地方,他始终没有忘记,当年,有人将他推进了简单的军营,而自己选择跳进了火坑,成了他坚强的后盾。
“励耘,我位及臣首,必将握住户部,缚住兵部,为你解后顾之忧!”
之后,他参加了武考,他参加了文考,他在战场畅快厮杀,他在朝堂,双手沾染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