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张张。
董老爷子像是熟视无物一样,冷漠地瞧了两个贼人一眼,走到桌边,颓然坐下,回头吆喝了一声。“小子,开饭喽。”然后旁若无人地端起饭碗,轻快地嚼了起来。
李秋生像是和董老爷子上演双簧戏一样,‘嗯’的一声从床上爬起来,直接就坐到了饭桌上,抓起碗筷就顺着嘴巴吃开了。
两人一阵狼吞虎咽,酒足饭饱之后,董老爷子才慢悠悠地瞥着懒惰的劲儿说道。
“兄弟,你能不能带着咱爷孙俩去厨房走一遭,咱好歹也得将洗一洗这一身的肮脏了。要不然啊,臭起来可是连你们兄弟俩个都是嫌弃的。”
瘦个子贼人先是一惊,转眼愣愣道。“老爷子,这可使不得。大小姐吩咐了,你们俩要什么咱兄弟就给你去办,但绝不可再让你们爷孙俩到处乱闯了。否则,再出了事,咱这两个人的脑袋便不保了。”
矮个子贼人等瘦个子贼人的话音一落地,就抢着说道。“老爷子,小祖宗,你们行行好,千万别再为难小的了。上次咱兄弟俩抹着良心拿了你的一两银子,这祸事就跟着上身了。还好大小姐没有追究下来,要不咱兄弟俩就惨了。这一回,无论你们说什么,咱兄弟俩死活也是不敢答应的了。”
“哎,哎,有这么让你俩兄弟为难的事吗?咱们不就是想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吗。咱爷俩又没有让你兄弟俩做出格的傻事,你家大小姐也不至于这么不讲人情道理吧。”董老爷子一边砸砸嘴巴,一边恻恻的阴侮说道,好像又是摆出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在唠嗦着。
这两个贼人霎时就蔫在了当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得傍惶无措,左右为难。
李秋生眼睛一亮,掠过董老爷子的身上说道。“大兄弟,这样吧,为了不让你俩为难。董老爷子就别跟你们去厨房了,我一个人跟你们去就好。不过嘛,董老爷子这沐浴之水就得你们兄弟俩照顾喽。”
瘦个子贼人顿时迟疑了一下,又瞧向一旁的矮个子同伴一眼,然后说道“兄弟,你以为如何呢?”
矮个子贼人顿时吱语了一下,终是下不了决定似的。哑,哑,说了半日,再瞪了李秋生一眼,干脆的说答道。“算啦,兄弟,反正咱们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咱们寸步不离的跟着,量他们也闹不出什么样的乱子来。”
两个贼人一点头,董老爷子就会心一笑,李秋生则晃悠着身子跟在了矮个子贼人的身后,往厨房里拐去。
三更已过,寒意更堪。大院外边,不少守夜看护的贼人都打起了瞌睡。
虽然有领头的贼人巡更,查哨,但是在这荒郊的破院之内,根本阻止不了这些贼人的打顿和瞌睡。只要当头的身子一转,咱眼睛里的困乏又打起咱的盹睡了。
四更时分,厨房内蓦然有两条黑暗在闪动,一撮火光随即便剧烈燃烧起来。
火光顿时噼噼啪啪直响,像炸裂的火雷在夜空中滚动,不绝于耳。火随风势,风随火起,由小到大,慢慢蔓延向四周。
大火终于在柴房剧列地燃烧起,火光顿时像映红了半边漆黑的天空一样。
守夜的贼人自是大惊失色,霎时如同失魂落魄的残兵败将一样,敲锣打鼓喧闹开来。
一路沿廓奔走,呼号,狂叫着“着火啦,着火啦,兄弟们,快救火啊,快来救火啊。”
破院内睡得正熟的众贼人,仿佛也突然遭受了敌人进攻的灭顶之灾一样。披挂着衣衫不整的倦容,从各自的卧房奔了出来。咋惊之下,忽又慌乱操起仅有的水桶,扫帚,树枝,纷纷走向起火的当场,奋力扑向这无名的大火。
就在众贼人奋力抢救灭火的混乱场合当中,有两个打盼异样的黑影,眼睛放着亮光,脸上露出阴暗的笑容。一边拿着水桶,一边迅速向破院的大门口冲去。
一切如意想中的情节,没有人阻挠,没有人跟随。自然而然,波澜不惊。
这一次,两个逃跑的黑暗更是畅通无阻,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而出。
院外,月黑风高,冷风阵阵。
行走在其中的山径上,就像行走在风霜刀剑的阵列之中,刺骨冰凉,触手疼痛。
两个从破院内逃脱的黑衣人,似乎像霎哪之间解脱了沉重的苦难一样。随即把身上的黑衣一撩,甩手而去,再不睁眼回看一眼。
各自抬头看看四周,荒郊空旷的寒夜。夜风冷凉,斗转星移,终于从他们俩的鼻吼里呼出了一口长长的气息。
两人颓然地跌坐在了荒凉的枯草地上,四目相视一笑。然后往后一躺,四脚撇开,闭上眼睛,尽情地府卧在这一片陌生而冷凉的土地上。
黑暗中,四周又慢慢围上了一圈人影,密密砸砸,无声无息。把当中那两个躺在黑夜中的爷俩围在了当中,静静的,似是水泄不通。只是他俩并不知道在不远处正有几十双愤怒的眼睛,时时刻刻,分分秒秒盯着他们两个自栩为逃脱破院的黑影。
圈外的人影,终于慢慢往当中的两人围拢。在快要接近当中两个黑影的当儿,只听得一声尖利的长啸,噼噼啪啪之响过后,四周便刷地亮起了一圈明晃晃的火把。把当中两面个得意的黑影照耀得雪亮雪亮。
圈中两个黑影即时傻愣愣地站了起来,一脸茫地看着圈外的黑影。瞧着眼前连绵的火光,竞然吐不出一句话来,一副大惊失色疑虑丛生的样子痴痴地落入了彼此的对视中。
为首的一个贼头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钢刀,一声瀑喝就随之而响,众贼人便像着了魔一样向圆圈中的两个黑影扑府掠去。
霎哪之间,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