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快,当了这么多年的马贼,今天 总算打了一场好仗。”
等二当家的话音一落,后面又围上一帮小偻啰来起哄道。“大小姐,这仗打得真是来劲。可惜寨主说过不能刀上沾血,要不杀他几个为虎作帐的兵卒来祭祭刀就更带劲了。”
李秋生一听这帮小偻啰说到刀不能带血的话,马上就皱起了眉头,眼睛里似乎变得阴翳起来。连连打马后退了几步,刚要说话就被狄金燕抢了先着。狄金燕说道“算你们还有点记性,要不官军没杀着倒先拿你们的血来祭刀了。”之所这样抢着说,那是狄金燕早已看到了李秋生连连后退后的愤怒脸色。她想一定是这小子不乐意寨中的兄弟要大开杀诫,她只得抢先把话逼了回去。
既然东关卡获得了切底的大胜,那么西关卡的胜利也是不可避免到来的。狄金燕和李秋生二调转马头又向西关卡飞奔而去,可是未到西关卡已听到他们吹响胜利的号角。二人无奈之下,只得勒马向安乐寨的大营回转。
看看时间距离天亮还早,月亮如水温柔地洒在一片苍山翠峨的山峦之间。
李秋生和狄金燕缓缓地行走在山涧的小道上,没有了战事的重压两人像是御却了千斤重担一样,快乐得如同飞舞追逐的蝴蝶,又像是一对有千言万语的情侣在脉脉倾诉,但却欲言又止,唯有夜风匆匆而过。
狄金燕忽然扭头悄声问道,“李木头,看你现在傻呆呆的样子,你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又在想京城的董嫣芷了?她有什么好,总是令你这般牵肠挂肚,闷闷不乐。”
李秋生停驻了片刻,对视了狄金燕一眼,很久才悠悠的说道。“其实,我也说不出她那一点好,就是心里总是不自觉的想起了她。想起了有关她与我的一切,那些快乐的,不快乐的片段。”
狄金燕等李秋生把话一说完,就轻蔑地一嘲弄道。“呵,这么说,你小子倒是个多情种子了。天南地北的,都不知人家现在在京城心里想的是谁了?你小子还在一往情深。真看不出来呀,咱们的李木头还有这嫉情的一面啊。”
李秋生两眼一瞪,恨恨地反击道。“我嫉不嫉情与你何关?反正你又不是董嫣芷怎么知道她心里想的是谁呢。任你怎么说,我心里就是这个样子了。”
狄金燕顿时落寞地甩手恨道,“是,是,董嫣芷是世最好的女子,不管我怎么做也是比不过她的。”
“知道就好,那你就别来烦我这些心中事。”李秋生没等狄金燕发泄够了心中的怒气就连声回道,然后人一跳,就跳到了溪水中一处光溜溜的大石板面上,手脚一摊,两手抱头就躺了下去。夏夜舒适的感觉立即涌上了李秋生的心头,慢慢散遍全身。
狄金燕心下一横,气得狠狠跺了几下脚。忽然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嘴里嘟囔着狠命的往李秋生身上丢。可是李秋生就像一块大石头一样,任你怎么样折腾,我自凯然不动。
闹了好一阵,眼见李秋生就像那块大石板一样横卧在溪水中,没了反应。狄金燕恨得脚尖一点,便跃了过去。把李秋生横脚一挤,腾出了一片地方,也和衣躺了下去。
李秋生突然冲口而出的念道“。。。地所生,有草木。此植物,遍方陆。稻粱菽,麦黍稷,此六谷,人所食。马牛羊,鸡犬豕,人所饲。。。”
狄金燕一推李秋生怒道,“小子,你神经了?夜色沉沉的念这些不伦不类的‘三字经’呀。”
“你懂个屁。亏你读得比我好,还是没有领会古人的意义。”李秋生说。
“嗯,嗯,你行,你领会了能告诉我是什么意义吗?”狄金燕反唇相讥道。
“。。。地所生,稻粱菽,麦黍稷,此六谷,人所食。你念出来没有?地所生,人所食。这‘生和食’不就是要告诉咱们要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吗?”
“哈,哈,你小子原来是在想种粮食啊。可是你不知道吗?咱们这些做绿林强盗的那有会种粮食的。若是如此,咱们这不是和平头百姓差不多了吗?”
“哼,咱们本来就是平头百姓,贼婆娘,你装什么清高啊。你想若是安乐寨的男男女女都能明白这个道埋,岂不是更好吗?桑农之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必为了那一点口粮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也不必为了某一次意想不到的生死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些离别的悲惨今天在厨房外你不是都看见了吗?何必又来装作不明所以,糊里糊涂。”
“嗯,小子,我现在说不过你。即使你现在说得再好,明天在庆功宴上过不了安乐寨这一关,所有的设想也是徒劳的白想。”
“好,那等明天庆功宴上,我就向狄寨主提出这个建议。让咱们安乐寨屯粮开垦,饲养六畜。自已动手,丰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