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不敢相信的看着任由宫洺轻拥的唐欢欢,摇了摇头,“这,这怎么可能,月儿姑娘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按你今年的年岁……”
事情既然已经被她看到,唐欢欢也不觉得再继续隐瞒下去有什么意义,她轻叹一声说:“宫洺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孩子们的娘亲,至于我的年纪,就如你想的一样,我是年幼产子,这应该并不奇怪。”
见她居然说的这般坦然,颜素无语一笑,“不奇怪?那萧儿呢,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般戏耍于他?萧儿一心想要娶你,可是你却跟皇兄……”
苟且二字已经含在口中,可颜素却还是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她不知今天这样的事若是被别人发现会如何处理,可是现在的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九皇子的事我很抱歉,但是我也说过,我从来都没有答应嫁给他,认识他是个意外,闹成如今这般也并非我所想。”
“非你所想?若真是如此,你今日进宫又是出于何种心态?”
见颜素句句疾言,唐欢欢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说抱着玩玩的心,恐怕她只会更加生气。
见唐欢欢突没了声,宫洺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而后转眸看向颜素,“今日既然已经被你发现,我也不怕你将这件事说出去,不过你要想好怎么说才会让颜萧相信你的话。”
闻言,颜素紧了紧眉心,“皇兄好残忍,为何要让我知道这样的事,茗儿叫我来这是皇兄你的意思,还是你们两个人的意思?想要说穿这件事,为何不选择直接坦白,单单让我一个人知道算什么,你明知道萧儿一心都在月儿身上,就算我说了,他又岂会相信?”
宫洺低了低眸子,没作声,而后就听唐欢欢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啊,瞧你做的这点好事,既然要说为何不直接把颜萧叫来?”
唐欢欢语气中的不满只有宫洺一人听的出,而这话落在颜素的耳朵里,却好像成了一个笑话,“够了,你们两个不必再在我面前演戏,你们想让我出面去做这个坏人说穿这一切,对不起,你们找错人了,这样的事我不会做,我也不会去跟萧儿说任何关于你们的事,萧儿这会儿已经被父皇叫去商讨婚期,你们若是还想这样继续瞒着,那么我也只能看着皇嫂变弟媳了。”说罢,颜素手一甩,恼恨而去。
一声深吸,一声重吐,唐欢欢慢慢转身看向宫洺,“你赢了,满意了不?”
宫洺伸手捏了一下她那扬起的下巴,却被她一巴掌打开,见此,宫洺忍不住一笑说:“刚刚不知是谁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怎么现在就认输了?”
紫眸一摆,唐欢欢转身坐在身后的凳子上,懒懒散散的说:“饶我这个千年妖精,终究还是斗不过你这个万年的老狐狸,但是我想问的是,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三公主可说了,她是不会管这件事的,所以今天你算是白忙活了。”
宫洺两手往她身侧一支,俯身凑近她笑了笑,“也不尽然,你怎就知道她忍得住什么都不说?”
“好啊,那我们来打赌,我赌她不会说,在婚期定下之前倘若她没说,那就是我赢,到时候这件事就交给你去说清楚,倘若她说了,那就算我输,这件事就有我来交代个明白,怎么样?”
听了她的话,宫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淡淡一笑,“你还真是滑头,这事明明就是你惹出来的,现在却分了我一半,我若答应,那岂不是很亏?”
唐欢欢直了直身子,贴近他的脸,深邃一笑,“觉得亏你就别跟我赌啊,到时候婚期一定,我也没有办法。”
明知她这话是威胁,但宫洺却没办法不认栽,大手蓦地勾住她的脑后,惩罚似的吻*辣的落下,“死丫头,这是最后一次,倘若你再敢不安分,看我怎么收拾你。”
星满楼
听闻颜素又来,萧音没多想便把她请进了房里,关上门刚一转身,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一巴掌直接落在了萧音的脸上。
正当紧随而来的巴掌欲要再次落下时,萧音眼眸一凛,一把抓住了那正要落下的手,“三公主这是做什么,红衣好像并没有做错什么吧!”
颜素恼火的挣扎,却怎么都挣不开他的手,“给本公主放开。”
萧音皱了皱眉,却仍是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公主,“让我放手也行,但是公主要先答应,不要随意动手,红衣靠脸吃饭,公主若是再动手,红衣可就赖上你了。”
此话一出,颜素动作一顿,恼火的眼顿时变的有些羞涩。
萧音试探的放开她的手腕,然而下一瞬,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这温和公主一生起气来,简直是难对付。
萧音一把将那不甘心的人抵在身后的门上,将那屡屡要赏他巴掌的双手固定在她的身侧。
这般暧昧的姿势颜素何曾见过,况且还是跟个青楼小倌,微恼之时却不由的红了脸,她不住挣扎,恼道:“本公主让你放开,你没听见吗?”
萧音再度动力将那挣扎的人紧紧按住,“公主既然没办法不动手,那红衣只能跟您这般讲话了,红衣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竟惹的公主这么大火气,但是还请公主消消气,何时心平气和了,红衣何时再放开公主。”
“消气?本公主今日没有带侍卫剿了你们这花楼,已经很是客气了,如今你居然还敢拘着本公主不放,你好大的胆子。”
闻言,萧音不禁皱眉,“公主这脾气发的有些莫名其妙,您与红衣之间顶多也就算见过那么一次,扪心自问,红衣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公主,如今公主如此气恼,红衣当真不明白这是为何。”
颜素瞪着他冷冷一笑,“你当真敢说自己不知为何?本公主一直以为你与其他青楼小倌有所不同,现在看来,原来是我瞎了眼,不过一个下贱小倌,居然胆敢欺瞒本公主,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下贱?这两个之从她的口中说出,萧音顿时觉得火气外溢,一个只见过他一次的女人说他下贱,他还真想知道这两个字有何而来。
捏着她手腕的手不由的收紧,颜素吃疼的皱了下眉,却硬是忍着没有叫出声。
“公主有什么埋怨尽管直说,何必这般讥讽于人,红衣虽常驻青楼,但却只卖艺不卖身,至今仍是清白,不知公主从哪听闻的红衣下贱?”
这话颜素不过是随口而出,可是显然,他已经在意了她的侮辱,一时间因懊悔而底气不足,纠结片刻,随后道:“好,我承认刚刚那话是我说的不对,不过你又比我说的好到哪去?你欺瞒本公主是事实,本公主不治你的罪,就已经是对你仁慈。”
“欺瞒?红衣不懂,轻公主明示。”说到这,萧音似乎已经猜到她是什么意思,只是他不相信唐欢欢这么快就会将自己暴露。
“好,那我问你,封池月是谁,还有她那哥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闻言,萧音眉心一颤,她果然是知道了这件事,“公主这话问的奇怪,封姑娘就是封姑娘,还能是谁?”
“你少骗我,上次我来时,你就对萧儿和她之间的事支支吾吾,现在想来,你定是知道她与我皇兄之间的关系,皇兄来自辽国,倘若她真的是封家侄女的话,又怎会早早与皇兄结识?”
“封姑娘不过是红衣的一个客人,红衣又岂会将她的事知道的如此详细,她是不是封家侄女,红衣也不过是听她自己说起,公主也说了,红衣只是青楼小倌,又不是衙门捕快,怎会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满口胡言,你是小倌没错,但我相信你们的关系绝对不会是你说的这般浅简,如若不然,为何他们兄妹二人全都会来找你,难不成是那苏公子又龙阳之癖?”
手腕上的力度再次一紧,颜素却不由的笑了一下,“怎么,被我说中了?你不接客不是因为你洁身自好,而是因为你癖好特殊,却又不好与人言吧,那苏公子与你就是一丘之貉,上次与我侃侃而谈,可不料,他所言之中竟是一句实话都没有,本公主傻傻的被你们骗,还以为你们全都是君子,呵,本公主闹出的这个笑话,让你们笑了好几日吧,现在跟我装傻充愣,你以为我还会再上你的当?”
越说颜素越觉得生气,话落之时,她猛地抬脚,萧音见此一惊,赶忙松开她的手,挡了一下,“你疯了?”
得了自由的颜素倒也没有再次冲动上前,她知道自己力气没他大,打又打不过他,她防范似的后退,眼睛却是死死的瞪着他,“我就是疯了,你能拿我怎样,你这个骗子。”
看着萧音愈发严谨的脸,颜素不禁开始有些害怕,她转身欲走,却被萧音快一步的将门抵住,见此,颜素不由胆颤,她后退一步,瞪着萧音,“你想做什么?”
“公主从进门开始便一直对我百般侮辱,如今自己发泄够了,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不然你想怎样?”颜素的声音颤抖的明显,为此萧音心中更是恼火,他本就什么都没做,连话也不过是寥寥几句,她为何就这般怕他。
萧音将抵在门上的手一松,淡淡一叹,“公主大肆来访,为的只是兴师问罪,但是我只想说公主用错了法子,也找错了人,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好歹您是公主,又何必跑到这来跟我撒泼打诨,您说封姑娘不是封姑娘,又说封姑娘跟墨王爷有关系,难道您就没想过将这样的话告诉我,也许明日整个皇城都会得知?”
颜素神色一僵,刚刚她只是急了,何曾想过这么多,“你,你若是敢乱说,我就……”
“你就怎样?难道还想再来闹一次吗?”
此刻的萧音没有娇柔,没有做作,剩下的只是严谨和厉色,颜素一时晃神,不由的皱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闻言,萧音眉心一抖,不由垂眸,“公主又开始胡话了,你是不是怀疑这世上的所有人都有多重身份,您是戏看多了吗?”
“好,就当做是我疯了好了,总之我就不该来,更不该去撮合萧儿和封池月,是我有眼无珠识错了人,这么说你满意了吗?”说罢,颜素猛地将门推开,片刻不留,转身就走。
许久,当萧音再次看向那空挡的门前时,心中不由的腾升一股懊悔,他本没想过去伤害任何人,但却在无心的情况下伤害了一个疼爱弟弟的姐姐,就与这整件事跟他无关一样,颜素在这件事中更是没有任何错责,可是眼下她显然将这一切全都怪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真是不知道该说她仁慈,还是说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