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我来这是给你们当囚徒的?如果我没记错,我来这应该快有一个月了,可是这么长的时间里,你们做了什么?我若早知道你们做事这么没有效率,我是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在你们身上的。”
唐欢欢的话一时间让念文奇没了声,他虽然不满她突然消失,但也知道在这个时候他不能得罪于她。
这时,宫楚突然开口道:“苏姑娘,在下知道您的时间宝贵,可是宫里实在有很多事情需要打点,还望你能理解一下。”
唐欢欢将手中的茶碗轻轻放下,而后抬眸瞥了他一眼,“打点?如果我得知的消息不是假的,那么这位公子就应该是辽国的四皇子,对么?”
宫楚闻言一怔,蹙眉看着唐欢欢,见此,唐欢欢轻声一笑,道:“别这么看着我,从始至终我们之间就只有你们知道我的身份,而我却对你们一概不知,然而在进宫之后,曹贵妃的种种表现都好像是与你相识,如此,我不得不去查一查你们的底细。”
看着那两张茫然的脸,唐欢欢淡淡一笑,又道:“可是谁知道,这不查倒好,一查,还当真是下了我一跳,真没想到,二位居然都是这般有故事的人,当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看着唐欢欢那似笑非笑的眼,念文奇紧了下眉心,“苏姑娘这些日子突然消失,难道就只是为了去查我们?”
“当然不是,你们还不配。”
唐欢欢毫不顾忌的一句直言,说的两人根本不知该如何去接下面的话,半晌,念文奇再次开口,“敢问苏姑娘,是不是我们二人有什么地方得罪姑娘,让姑娘不高兴了?”
闻言,唐欢欢缓缓垂下眼睫,微微一笑道:“文公子这话问的奇怪,打从你们设计我开始,你们哪一点没有得罪我?”
这话说的二人无法反驳,见他们都不说话,唐欢欢起身绕着念文奇走了一圈,道:“难怪打从入京以来我们就一直住在这唐家,当初我还奇怪来着,可是现在我倒是明白了。话说这唐家夫人还真是有一手,即顶着丞相夫人的头衔,又与别的男人私相授受,暗度陈仓,居然还有你这么大个儿子。”
闻言,念文奇面色一僵,“你……”
然而,当听到唐欢欢这番话后,错愕的不只是念文奇,还有宫楚,打从念文奇将他救走那刻开始,他居然一直不知道他是这样的身世。
一声轻嘲从白纱下传出,唐欢欢走到念文奇面前,如墨的深眸是那般的高傲,“你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吗?呵呵,要知道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心去查,没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只不过……”
话说一半,唐欢欢故意吊着他不继续往下讲,她眸光一瞥,转身走回桌边,“说起来,我还真是觉得文公子挺可怜的,自幼母亲不在身边也就罢了,父亲居然还死的那么惨,啧啧,我瞧着这唐家夫人长得也不像是那心狠手辣之人,没想到她竟会这般自私,为了自己的名声,居然连自己的青梅竹马都下得去手。”
“你说什么?”念文奇突然瞪大了眼睛,要吃人一样的看着唐欢欢。
见此,唐欢欢佯装愕然道:“天啊,你不会是连事实都不知道就跑回来认娘了吧,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死在牢狱之中吗,而且还是被人闯进牢里杀害的。”
见唐欢欢说的一板一眼,念文奇不禁更加激动,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爹是死在牢里,也知道他是被人闯进害死,但是他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这个闯进监牢,杀了他爹的人是谁。
见念文奇双手紧的开始发抖,唐欢欢轻纱下的唇不禁一扯,“没想到文公子竟是这般的无知。”
蓦地,念文奇突然上前,两手支着桌面,双眼紧凝着唐欢欢,“你有什么证据?”
唐欢欢眉梢一扬,“证据?监牢里的人不都是证据吗,你随便一打听不就知道了,我真怀疑那死掉的人是不是你爹,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闻言,念文奇重重喘息,许久又道:“苏姑娘,我念你是圣女又是武林盟主,还希望你不要乱说话才好。”
这话引的唐欢欢忍不住一阵轻笑,半晌,待笑声落下,她才开口:“文公子这话当真是有趣,不过,我这人倒也没什么别的嗜好,就是喜欢争一口气,既然你不相信我说的,那么我就随你一同去监牢,找那些人再去问问,看看我说的到底是不是事实。”
监牢
听着那些狱卒说的头头是道,念文奇整个人已经成了一种寂静爆发的状态,“不是说当时监牢里的狱卒全都被打晕了吗,你们是怎么知道那人就是唐家夫人的?”
闻言,那些狱卒纷纷说道:“我们没说过那人是唐家夫人啊,而且我们也没有被打晕,只是被点了穴而已,我们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但是我们全都听见了她和那老和尚的对话。”
“对啊,她说他们的儿子给她写了一封信,让她来救他,还说为了儿子的安全,只能牺牲他一个,可是这话谁听不出来,说什么是为了儿子,可实际上还不就是为了自己,她没能力将老和尚救出来,又怕儿子知道之后怪她,索性就来把人杀了呗。”
“可不是吗,我还听她说,说自己不可能放弃现在的生活,他们父子实际上就是她这一生的累赘,一大一小的两个废物就只会拖累她而已。”
听着这番夸张的话,唐欢欢因忍着笑,已经开始笑的发抖,话说就凭着这些人的演技,在这当个狱卒简直是白瞎了,这撒谎不眨眼的劲头,简直快要赶上她了。
看着念文奇慢慢的落入的她的全套,唐欢欢轻轻抬眸,眼底尽是一片邪妄。
对于陈氏,她不屑于亲自出手,听唐无辛说他们住在唐家的这段时间里,念文奇与陈氏并不亲近,想来在念文奇的心里,对陈氏还是有着一定的隔阂,毕竟自己的母亲是别人的夫人,这对谁来说都是不能理解的,况且他还没了父亲。
陈氏之前的不安分,这么久以来唐欢欢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好好的教训她一顿,如今利用一下她的亲生儿子,是死是活,这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
入夜,宫洺推门走进,不出他所料,唐欢欢果真坐在桌边,好似在等他一样。
“怎么还没睡?”宫洺问。
“当然是等你啊!”
闻言,宫洺摘下面具,淡淡一笑,走来,俯身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看你好像心情不错。”
“那是当然,借刀杀人的快感可是比亲自操刀来的痛快多了,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收买那些狱卒的?”
宫洺眉梢轻挑,不以为然道:“我何须收买他们,你以为我如今不是辽国的王爷,在这我就一点人手都没有了?”
沉默片刻,唐欢欢点了点头,“也是,不过那些狱卒倒是个个精明的很,说出的话可是一点破绽都没有,今日若不是我亲眼所见,当真是不敢相信辽国还有这般的人才。”
见她得意成了这般,宫洺不由的摇了摇头,“他们的确做的不错,但是与你这个谋划人相比,差的又岂止千里?”
闻言,唐欢欢起身坐在了他的腿上,两手往他肩头一搭,说:“宫洺,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最爱你吗?”
宫洺轻挑眉梢,“难道不是任何时候吗?”
唐欢欢噗嗤一笑,扬手在他肩头拍了一下,“臭美。”
“不然呢?”
唐欢欢歪了歪头,清眸紧紧的凝着他的眼,她微微俯身,凑近他的耳边,“是你每次打着一本正经的幌子做缺德事的时候。”
说着,唐欢欢抬起头,再次望进他的眼,“你总说我鬼点子多,但是你可曾想过,我的点子可是需要你的完全配合,你说说,我那次出主意你没有配合,就拿今天来说吧,若不是你带了一手的好兵,明天我们哪来的好戏看?”
“好戏?”宫洺深眸一眯,狐疑的看着她,“现在可以说说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何了么?”
唐欢欢眉梢一扬,笑的深邃,“你猜啊?”
宫洺摇了摇头,“我猜不到,不论怎样,唐夫人都是念文奇的生母,他即使再恨她,又能做什么呢?”
闻言,唐欢欢起身负手在宫洺的面前走了一圈,感慨似的说:“这人啊,当对一个人恨到一种境界的时候,是没人会知道他能做出什么来的,每个人的底线不同,但是我相信,念文奇的底线就是他爹,虽然我还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来,但是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乐意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