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尾声,再过不了几天,就能杀青了。
顾溪桥演完一幕戏份,坐在椅子上休息,拿着手机玩。
上面显示的是洛文朗发过来的消息。
洛文朗:顾氏最新的消息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话说,你真的不打算找郁宁?
顾溪桥回了一句:谢谢!
直接无视了他后面的那句话。
程洲一抬头的时候,就看到顾溪桥在玩手机,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你说满剧组的演员,包括宋关静跟杜异辛二人,都抓紧着时间背台词、研究剧情,不放过一分一秒的时间,就她一个闲着玩玩手机、跟剧组的人员唠唠嗑。
偏偏,到拍戏的时候,她发挥得比场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好,有时候就算是黎钰也比不得她!
“你真不打算再接戏了?”程洲想想顾溪桥的戏份就要杀青了,他就觉得忧伤。
他一直坚信着,她是天生适合吃这碗饭的,而她自己却偏偏不当回事儿。
真是,气死他了!
顾溪桥慢悠悠地抬头,“不接了。”
程洲:“……我给你加薪。”
这个时候顾溪桥还没说话,宋关静就回了一句,“她需要?”
程洲突然想起顾溪桥的身份,整个人都蔫了。
下午,顾溪桥只有一场戏。
是跟杜异辛的,这场戏极为考验人的细节,也是整部电影中最有看点的,程导怕两人发挥不好,主要是怕杜异辛中途出状况,所以在这场戏上安排了足够的时间。
鹅毛般的雪花一片片掉落。
一袭素衣的风七七站在雪地里,眉目如画的脸被白雪一映,更觉灿然生光,往日里肆意张狂的脸上此时皆是认真,她定定地看着站在对面执剑的男子,“这样,可够?”
明明没有流下眼泪,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却让人感觉到无尽的悲伤,还有足以将人灼伤的感情。
那双往日里肆意的眸子缓缓闭上,最终倒在雪地中。
姬长归将长剑插入雪地中,他跪在雪地中,不由触碰她的脸,指尖颤抖着。
她的脸上是冰冷的。
姬长归慢慢将她抱起来,看着站在面前一排天雷宗的人,目光如炬,“她虽是妖,从未做过任何一件伤天害理之事,而你们却灭她一族,最后,又因天下苍生拿她献祭,师父,天下苍生什么时候寄托在小小一个狐妖身上?究竟什么才是道义?”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天雷宗的弟子。”
姬长归抱着风七七,一步一步,踏雪离去。
七步之后,经脉尽碎,“师父,你们教的,我尽数归还。”
他低头,想起她曾经对他说的话——韶华倾覆,山河永寂。
“风七七,我带你回家。”他喃喃道。
至此,终。
拍完之后,顾溪桥去卸妆,杜异辛却是找到了程洲,“程导,我明明记得《殊途》里面是有两场吻戏的?”
“吻戏?”程洲瞄了杜异辛一眼,最后一幕戏杜异辛表现得不错,让程洲对他的态度非常的友好,“你不是不拍吻戏的?”
杜异辛立马想起了一开始接到戏的时候他斩钉截铁的说,自己不拍吻戏,但是那时候明明被程洲拒绝了,说这两场吻戏是热点,不能删,怎么整部戏拍完了,吻戏呢?
“行了小伙子,”程洲拍拍他的肩膀,“你倒是想跟小顾拍吻戏,也得问问她家里那位愿不愿意!”
真是,看见美人了就想着要拍吻戏了?怎么不美死你!
她家里那位?杜异辛一愣,第一次从程洲口中听到这句话,同时也想起了顾溪桥微博底下的那些评论,他神色恍惚地换完衣服,然后出门。
刚走到影视基地门口,就看见了站在路口的顾溪桥,看起来是在等出租车。
“停车!”杜异辛开口。
助理立马踩了刹车。
杜异辛降下车窗,本来打算叫她一声,只是他还未开口,她就自己找了一辆出租车。
那辆出租车慢慢开远。
“走吧。”杜异辛升上了车窗,朝助理淡淡地道。
顾溪桥打车去A大,她坐在后座,瞄了一眼司机大叔没有看她,立马从包裹里将那份文件拿出来。
不小心瞥了一眼后视镜的司机先生:“……”妈呀见鬼了!
车子一停,顾溪桥就看到站在路口转来转去的祝源,她抽出一张钱递给司机大叔,然后下车朝祝源那儿走去,没有看到司机大叔僵硬的脸庞。
“给你,我就不进去了。”顾溪桥将文件递给祝源,懒懒的道,“我都有注解,你应该看得懂。”
祝源忍住了没有翻开来看,他怕自己一翻,就忍不住了,故作矜持,“那我先回实验室。”
顾溪桥朝他点头。
祝源飞一般地离开了这里,路过之处带起了一阵风,引得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顾溪桥忍不住扶额,转身欲走,校门边却传来一阵轰动,拉风的引擎声传来,她不由掏了下耳朵,这谁啊,这么嚣张?
轮胎与地面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一辆火红的跑车停在校门口,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取下墨色的眼镜,露出一双湛蓝的眸子,还有一张邪肆俊美的脸庞,立马就引起了众人的惊呼。
随着人群出来脸色灰败的傅雪君看见他的时候,眼前陡然一亮,仿佛是看到了新的希望,“万俟,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