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落了多深,就始终到不了底。
远处似乎传来尖叫,凄残绝望,又似乎有梵唱,我的灵魂似乎在被撕扯,我努力向着温暖和光明的天堂,地狱中的恶鬼与业火就始终缠绕着我不肯松手。
我的灵魂快要裂开了,我受不了,我松开那支向上牵引的手,坠入无边的黑暗,冰冷绝望之中,房门被踢开了,我看见人影晃动,便再也撑不下去了。
是夜钧天吗?我知道不会是他,他在很远的地方,我放弃了他,我丢了他。
是宁松涛,一定是宁松涛,他来救我了。我喃喃着。在灵魂的撕扯中,他是我唯一可以信赖的稻草,我这样想着。有时又在想,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干脆放手吧,放我去沉沦,让我摆脱这万丈红尘。
可是我还是睁开了眼睛,周围一片洁白,有刺鼻的消毒水味,我已经不记得我是第几次在医院醒过来。
周围很安静,只有点滴缓缓滴落的声音。
“宁松涛……”我喉中干得像着火了一样。
一个男人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他刚刚一直在房间,可是轻得仿佛不存在。他正冷冷地俯视着我。
“很想见他?”夜钧天的声音很轻,轻到让我害怕。
我别开了脸,他的表情冷的让我不忍再看。
“看到我很失望?”他掐着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
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但从他眼中我读出了恨,“既然那么恨我,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夜钧天笑了,残忍的笑,“死?!”他眼眸一沉,“我不会让你去死,我会让你在我身边生不如死!”
彻骨的寒意将我击穿,我颤抖着问他,“我没想骗你,我只是想……”
“只是想什么?只是想去找宁松涛?”他又一次笑了,“我说过除了他,你要怎样都行。可你呢?”他话音一挑,直勾勾盯着我。
“你骗了我!”他没等我的回答,便作出了结论。
“我骗了你,所以把我丢开吧,对你来说,我毫无意义,不是吗?”我肯求他。
夜钧天低低的笑着,双肩耸动,“毫无意义?安然,记得吗,我也这样乞求过你,乞求你留下。你知道吗?从没人能让我那样卑微,可你做到了!”
我的心被重击,想起他埋首在我发间,声音软的让人心疼。
“夜钧天,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哭着说。
“贪心的女人!”他抬起头,“也许你就该一无所有!你不配拥有我的爱!”
他像宣判般直视着我,无情地抹去我眼角的泪,“就像你说的毫无意义!”他将泪滴碾碎。
“从现在开始,你将失去一切,我的信任,我的爱与尊重。还有,别再想见任何人!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逃跑的机会!”他的声音像地狱的恶魔。
“夜钧天,你凭什么囚禁我?你是魔鬼,你会下地狱的!”我抑制不住地吼他,一把扯掉腕上的输液管,疯了似地向门口冲去。
夜钧天一只手将我揽住,丢回床上扼着我的脖子,低低道,“我会下地狱的,但你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