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地讲着,白锦心里紧紧一缩。黎川,真的被她伤害得这么深吗?
“在他重新站起,最风光的时候,你又出现了。现在,他因为你要跟我决裂,连他妈妈和妹妹都不要了……”老爷子额头青筋直冒,“像你这样一个残花败柳,你有哪里配得上我孙子!你和他站在一起,都是在玷污他!”
老爷子越说越激动:“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同意阿川娶了你,我不会再眼睁睁地看着你把他再毁一次的!你给我听好了,除非我死,除非黎家的人都死绝了,你都别想再踏进我黎家一步!阿川,他早晚也会厌弃了你,不信,我们走着瞧,我的孙子,我比谁都更了解他!”
“你是唯一一个敢伤他男人自尊心的女人,就像他以前养过的一匹小马,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那匹马驯服,后来他发现那匹马谁都能骑,他就狠狠抽了那匹马一顿,再把它训得除了他谁都坐不了以后,再把它给卖了,任它自生自灭。这就是阿川的本性,而你就是那匹马。你的下场也会跟那匹马一样。”老爷子幽幽地说。
白锦心中刮过几丝凉意,黎业苍的意思是,黎川现在跟她在一起也只是为了把她训练成一匹“除了他谁也不要……”的烈马,然后就会抛弃她,任她痛苦,任她自生自灭。
白锦与黎业苍直直相视,虽然因为他的话,心中起了涟漪,她脸上却还是平静如水:“您如果这么肯定黎川待我就像那匹马一样,那您完全可以不将我放在心上,又怎么会因为我的出现,因为黎川的那番话,您就躺到了这里?”
黎业苍脸上顷刻出现狰狞之色:“这么说,你还是要坚持跟阿川在一起了?!”
白锦转头看了一眼病房外,那一眼分外复杂,转过来再面对黎业苍时,这一分复杂却又消失殆尽:“黎川一直和我说爷爷是他最亲的亲人,是他最尊敬的人,要我跟他一起好好孝敬爷爷。我不想他因为我而失去家人,失去您,我知道您也不想失去黎川这个孙子。您是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的人,那也应该知晓他的脾气吧?他素来强硬,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势在必得,哪怕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所以,现在您越是让他离开我,他反而越会坚持跟我在一起,您只会失去得他彻底。您说我对他来说不过是那匹马,那为何您不能让我们顺其自然?若是有一天他真的对我厌烦了,或者说他决定要娶别的女人,我可以在此向您立誓,绝不多纠缠他一天。本就是我欠他的,不管他以后如何对我,我都会接受。”
黎业苍用饱经沧桑的目光看着她,白锦面色坦然,她现在的这个气度与飞扬的个性让黎业苍蓦然之间像是看到了某个身影,他的目光也更加深沉。
白锦出来的时候,看到黎川就靠着墙站着。瞧见她便走了过来,朝病房内看了一眼:“你都和爷爷说了什么?”
白锦活动着脖颈:“还能有什么,当然是求爷爷别把你轰出家门啊。爷爷已经够讨厌我的了,我总不能再说一些让他讨厌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