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聊起天来,“你觉得,欧阳秦桒,人如何?”
正说着,她就觉腰间一吃痛,郑殊放在她腰间的手指狠狠的掐了她一把。
他眉眼微凉的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近乎霸道的对她道,“你看上那书生了?”
她无语的弯弯嘴角,不耐烦的扒拉开他的手,没好气道,“我谁都看不上。”
郑殊冷下脸色看着她,程无漪不惧的看回去。
终于,郑殊闷笑一声,噙着笑道,“这后宫三千佳丽也比不上漪儿你的胆子大,唯独你敢和朕这么对视。”
程无漪没回应,他也不恼,换了话题,回答她之前的问题,“欧阳秦桒,此人朕与他谋面不多。没回见到,都去羸弱书生的模样,病恹恹的身子。若不是前几日你提起这么个人,朕倒忘了他欧阳波还有这么一个义子。”
“那依你看,这欧阳秦桒,是否真的就如别人所言,是个慈悲为怀的书生?”她浅浅的问着。
郑殊的眸光里露出一抹嘲讽,状似不经意的说道,“朕其实觉得这个人挺厉害的。”
她挑眉,不解的看着他,等待下文,“哦?何来此说法?”
“你想没想过啊,这么多年来,欧阳波待一个义子好的如亲生儿子。于情于理,欧阳波对欧阳秦桒都有还不完的情义。依欧阳波的性子,怎会放任他一意孤行,置身事外?如此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可欧阳秦桒却做到了,而且做的很好。”
一席话,像是点亮了程无漪脑海中的引线,爆发出灿烂的烟花。
她挑了挑眉,略有不赞同的道,“人各有志,他不愿和欧阳波狼狈为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郑殊冷冷的丢下一句后,便用被子蒙住脑袋,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还带着鼻音,“我会派人暗中留意此人的一举一动,你无需急躁。”
她想了想,觉得也是。抓欧阳锦的奸夫这种事,急不得。而且现在看来,这个奸夫,不是普通的人。
但是,在没有证据时,任何人都有可能。就像现在她依旧再想,会不会欧阳锦肚子里的孩子,搞不好就真的是郑殊的?
早饭过后,郑殊继续满地撕着奏折的纸张,继续尽心尽职的扮演一个傻子。
程无漪让御膳房的人做了一些糕点,打算给欧阳锦送去,顺便试探一下她。
御膳房的糕点还没有送来,她就伏案铺纸,认真的练着字。
不知不觉的,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流逝着。程无漪一直在专心作画,没有注意到,郑殊已经歪着脑袋,深黑的瞳眸里,望不穿心思。
突然,他面色一动,用力的捂住了胸口。疼痛感铺天盖地的袭来,嘴角溢出一丝血液。他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眼前就一片黑暗,陷入了无意识之中。
程无漪正写完最后一个字,收笔,拿起纸。展开来,心情大好,扭头笑着对郑殊道,“你看看,我的字是不是比你的……郑殊?!”
当看到他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时,她蓦地扔下手中的纸,提裙就小跑到他的身边,不敢相信的将他扶了起来,“喂,郑殊,你不要和我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