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无漪一双唇瓣苍白龟裂,轻轻翕动着,却无法发出声音来。
摇晃了她一阵,尚云倪也觉得头晕脑胀,无力地瘫在她的身边……
而与此同时,在客栈之中,郑殊正紧盯着张县衙的地形图,就像要在上面盯出一个窟窿一般!
每一个角落他都搜寻过了,更加诡异的是县衙的大牢之中,竟然空无一人。
过了片刻,月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子,时间不早了,我拿了些饭菜给你。”
他揉揉眉心,扬声对门外道:“进来。”
月影推门走了进来,将黑漆食盒放在桌上,里面摆着几样家常小菜。
纵然她极力掩饰,却仍被郑殊看出来眼睛红肿,脸颊还有未干的泪渍。
郑殊微微一叹:“你也不必这样,漪儿也并非池中物,她现在一定好端端的。”
听了这话,月影更是不住地落下泪珠来,她抽噎着道:“都是我不好,如果没有我,夫人也就不会……”
“不怪你。”郑殊面色如常,挑了些菜放进口中,神情淡然地说道:“下去吧,记得也要吃饭,不然漪儿回来了没有人照顾。”
月影微怔,清澈的眼泪也凝在眼眶,将落未落。
而郑殊却旁若无人地吃着饭,不再言语。
良久,月影欠了欠身,无声无息地走出了房间。
郑殊机械地夹菜,只听一声门响,尚云庭冲了进来,在桌旁坐下。
“我托朋友弄了一些火药来,陈大哥,要不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端了贾正明的老巢如何?”他咬牙切齿地说着,眼睛通红着,充斥着恨意。
郑殊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酒:“我真是错了……”
“什么?”
“错在先前看你,还觉得你尚有些头脑。”郑殊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他。
尚云庭面色微红,眉头深蹙,沉声说道:“那不然呢?你还能有什么法子?”
郑殊不动声色地移开话题:“你吃饭了吗?”
尚云庭微愣,转而摇了摇头。
郑殊另取了一双碗筷放在他面前。
尚云庭一头雾水,看着他道:“陈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殊放下筷子,偏头想了一会儿,淡淡说道:“据我所知,贾正明活不过两个月,所以不出十日,他肯定会自乱阵脚。”
尚云庭当然不相信,他轻哼一声:“你凭空说出这些,让我如何相信你。”
“无论你信不信,”郑殊慢条斯理地斟上一杯酒:“你现在做任何事情,都会加强他的戒备。”
尚云庭将信将疑,扯唇不屑地轻笑:“原来你说了半天,到最后就是在这里守株待兔。”
说罢,他站起身,摔门离去。
过了良久,门又被无声无息打开,罗尚岩一身黑衣,来到郑殊身边。
郑殊放下碗筷,用帕子擦了擦嘴,头也不抬地问道:“办妥了吗?”
罗尚岩恭敬地躬身:“在楼下等着了。”
“走吧。”
郑殊系上一件玄黑色披风,一低头走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