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鸿沟。
之前,婉儿就从人们的指指点点,从人们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许是骨子里天性所在,那时的婉儿心中便有个强烈的愿望,那便是很想见见亲生父亲。
虽然,她明知父亲劣行种种,可这些事情似乎跟她无干,血脉亲情割舍不掉,这愿望一直都没变。
六岁那边,母亲被冷德涛给下了大狱,跟周若雨一起死在牢中,为此,她才第一次见到了邱振宁。
古语说得好,虎毒不食子,邱振宁虽然劣迹斑斑,自私得厉害,可他自打见到婉儿,便真心相待。
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这句话用到这对父女的身上,极为恰当。
那时的婉儿,跟邱鹏一起被父亲领回乡下的家中。
说起此事,婉儿便刻骨铭心地记得,那时的金锭是怎样对待自己。
每次,金锭打了自己,婉儿都强烈地想依靠到邱振宁的怀里,寻求庇护,而每次邱振宁都会紧紧的抱着女儿,给她片刻的安宁。
父女间的亲情怕就是在那一刻,深深地建立起来。
现在,她看到金锭那张脸,还心有余悸,她恨她恨到骨子里。
若不是自己的身份摆在哪儿!若不是想给漓钰留下好印象!
自己不可妄为,免得被人论短长。她定会要爹爹休了这个女人。
如今,自己的地位还不稳固!娘家也没个依靠,就算是将来,邱鹏能够成为漓媚公主的乘龙快婿,那又能怎样。
想想如今的朝中,那些别有用心的大臣们,那些待字闺中的女子,那些一心想要爬上皇妃之位的女子们,婉儿就有些的害怕。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真怕漓钰的身边有了其她女人。
之前没嫁给漓钰的时候,自己还没这么多的烦恼,而今,有些事情她必须得去想。
对于那些别有用心的,一心想把自己的女儿送到皇上身边大臣们,婉儿就觉得自己很无助,很孤单。
她心中一直就有一个想法,若是自己的家人,能做高官,家中朝廷上有人,自己就不会这么的不自信,心中踏实很多。
谁都有可能害自己,唯有家人不会害自己,谁人都不如自家人,血脉亲情来得实在,也更为的重要。
所以,她此次前来,更是有重要的事情跟爹爹说,她必须得有先见之明,方能稳固自己的地位,运筹帷幄。
婉儿眉头微蹙,脸上细微的表情,以及她眼底的厌烦,敏感惯于观察人,又多疑的金锭,怎能感受不到。
之前的种种,让她如锋芒再背,更是悔不当初,却又毫无办法。
事情发生就是发生,如今想要挽回,显然不太可能。
透过婉儿那双冷冷的眼眸,金锭僵僵地站在哪儿,伸着手,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敢,脸上的笑,便讪讪的一点一点地收回,呐呐地不知所以。
早就对金锭不屑一顾,坐在婉儿对面邱振宁见此,立马阴沉下脸,喝令了道。
“你还站在哪儿干嘛?还不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老爷,俺,俺没啥可做,俺就呆在门口、门口。”
金锭不甘离去,可又不敢违抗邱振宁的话,她说着,蹭到了廊檐底下,讪讪地站着。
她身边的下人们见此,赶紧去园中搬了个矮凳,放在门口,金锭这才坐下。
她如此,婉儿跟邱振宁便也随她去了。
金锭受此待遇,聪明的邱鹏便安静地站在一边,不做声,只是静静地看着。
婉儿蔑视地看了眼金锭,转向了身边四个小太监。
太监们会意,捧着手上的东西上前一步。
“爹,这是皇上赏赐给女儿的东西,女儿转赠给爹,奶奶的事情,望爹爹节哀。”
婉儿凝重的脸,泫泪欲滴的模样,邱振宁见此,赶紧跪地谢恩。同时心中明白。
这是皇上变相地给邱家补偿,由此看来,婉儿在漓钰的心中有多重要。
“婉儿,你放心,你奶奶的事情,是她咎由自取,爹不会因此而怪皇太后。”
邱振宁口是心非地说着,心中却是在想,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如今,女儿的羽翼未丰,有些事情还真是急不得。
揭开盘子上的红布,一排排金灿灿耀眼的金锭,还有几块色着极好的玉质品,展现到邱振宁的眼前。
“爹,这是皇上跟女儿的一点心意,请爹爹笑纳。”
“婉儿,爹爹如今住在镇军府,每日吃喝不愁,这东西对于爹爹来说,已然不重要,如今在爹爹心中重要的,便是你了。”
邱振宁说的是实话,他没想到,当初的莽撞,如今为却为自己找到了终生的依靠。
虽然邱振宁口中推辞,他身边的下人,还是伸出手来,接过了东西,并排放到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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