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杨书墨哭的更利害了,她呜咽的说道:“都赖你,真的都赖你。在我和女儿最虚弱,最需要你的时侯,我哭天抢地的喊你,你都不快点来。那天,你要是早到半个时辰,我们的女儿就会没事的,可怜我那个金毛凤凰。她,她也是黄头发,你还记得吗?她长的好精致、好美,我好想她。都怪我沒用,我好想去陪她,好想.......。”
董照勇忽的翻身压住她,然后吻住她的咀,这个时候的他没有心思去想情欲,他只是不想再听她的哭诉。贴着杨书墨湿漉漉的脸,品尝着她唇上的苦涩酸咸,董照勇的泪和着杨书墨的泪悄悄的滑落。
在女儿夭折的事情上,董照勇今天才第一次正视到了自已的错误。以前他一味的埋怨別人,现在他意识到了,自已不但轻视了她们,而且忽视了一个重要细节。
如果他当时明确表示,希望大人孩子平安,期侍杨书墨能生一个健康的孩子,那么悲剧就不会发生。就算当时他不在场,也没有人会下黑手,更没有人愿意杀生害命,谁不想行善积德呢?何况还是至亲骨肉。是他的轻视忽视,给了杨母一个错觉:母亲不得宠,孩子何来爱,何况还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外室生的‘赔钱货’。在杨母的认知中,这种身份的女人生的女孩基本都不会被留下来。
杨书墨的呜咽,被董照勇含住吞下,只有泪无声畅流。她累了,困了,话说透了,泪也干了,她的心放开了,她的身子瘫软了,她沉沉的睡去。
董照勇疲备的躺在杨书墨身边,今天他算是领教了杨书墨的哭功。平时看着孤傲泼辣的大小姐,比自己还大一岁的姐姐,哭起来像个孩子。看起来,多大的女人,也是小女人。多小的男人,也是大男人。
第二天,董照勇一改往日那种吆五喝六的指使杨书墨的做法,自己穿衣洗簌。然后,为还在熟睡中的杨书墨,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自此,这个妩媚迷人、气质高雅、又德才兼备的女人,深得董照勇的欢心与重视。
董照勇与杨书墨同宿三个多月以后, 董照勇还是不见起色,可是杨书墨怀孕了的症状却是显而易见。这也给了董照勇一个宽慰,他很重视这个孩子,也许这是自己膝下唯一一个名正言顺的孩子了。
确定杨书墨怀孕了,董照勇心里喜不自禁,喜事也是要有人分享的,他得把这件喜事告诉奶奶和娘。在吃完晚饭后,董照勇带着小石头,朝董家大院走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董照武的屋子里,传出董孙氏劝董照武成亲的声音:“你别费话,赶紧成亲,我等着抱孙子呢。”
“娘不是已经有大宝、二宝和毛丫了吗?”
“唉!那不是被美多拐走了吗。”
“我大哥不是还有好几个女人吗?让她们多生几个就行了。”
“就他在外面划拉的那些黄狼子、豆储子(田鼠)、狐狸精们生的外呲秧,我还真看不上。先不说那些贱女人能不能生出好孩子,就是她们生的孩子,是不是董家的都值得怀疑。”董孙氏轻蔑的说道。
“不会的,我大哥那么精明,这点事他肯定能弄清楚。”
“他清楚什么呀?你说春荷的孩子,谁能说的清楚?……。”
董照勇不想再听下去了,刚刚听到的几句话,就已经让他满心的喜悦化为乌有。
喜悦也要看是对谁而言,分享也要找准对象,既然知道话不投机,还是不说更好。
董照勇满心的喜悦,变成了满腹的心事。他现在不知道,杨书墨腹中的孩子生下来以后该由谁带。
杨书墨是不能带,名义上她还没有出阁。奶奶不管愿意与否,也不能带,她年纪太大了。母亲是最好的人选,但是现在他真的不敢把孩子交给她带。他怕孩子会跟拴柱一样,长的瘦小枯干。至于春荷和李留弟,恐怕更不可能了。因为,如果自己的病不能医治,她们能否长期留下来都不好说。
睡前,看着心事重重的董照勇,杨书墨直截了当的说道:“为了孩子将来归谁带发愁呢?”
看着杨书墨笑意盈盈的样子,董照勇就猜到,她是有了可行之策。可是,当她把想法说出来之后,吓了董照勇一跳。
杨书墨是想,将来把孩子送到齐宅,归到美多名下。
董照勇立刻就急了:“不行,现在这三个孩子尚且要不回来,怎能再送一个过去?绝对不行。”
“美多是你明媒正娶的发妻,三个孩子都是你的也是事实。虽然你们和离了,但是在大家的眼睛里,她依然是董家的大少奶奶。只要她没有再嫁,她就永远改变不了大家的这种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