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照勇的话,让陈金生有些疑惑,他怀疑的说:“她们俩真的那么要好吗?当年给美多下药的那可是若兰啊。”
董照勇愣怔住了。是啊,那药是自己给陈金生的,陈金生又转交给了若兰,最后是若兰把药下到了美多的茶水里。结果,美多就永远的“失踪了”。美多失踪以后,从没见若兰有过内疚,甚至连应有的担心都不见。她只是更加疼爱美多的三个孩子,真正的做到了“视如己出”。
看着痴痴出神的董照勇,陈金生轻咳了一声,说道:“你只按着我说的做就行,我真得需要知道她对秋儿母子的态度。”
很快,董照勇带着董石头,再次敲开了若兰的屋门。门开之后,若兰站在门里默不作声,只有一双眼晴在暗夜中闪着清冷微芒。董照勇微微一征,然后快速的说到:“这几个箱子里的东西都挺贵重的,是不能放在院子里的,我们现在就把它们搬到你的屋子里去。”
若兰沒有说话,闪身立在门边。董照勇身后的董石头,在衣兜里掏出火柴划着,点亮了堂屋桌上的油灯。紧接着,四个白楂木板做成的简易箱子,被搬进了若兰的卧室,放在了西墙边上。
放好木箱的董照勇,在就要走出堂屋门口时,停住了脚步。他侧过身对着若兰说道:“嫂子,我陈大哥就要上战场了,现代战争武器先进、杀伤力强,战场残酷血腥……。”还没等董照勇说完,若兰就打断他的话,说:“花大少,既然怕死,就去队伍上,求当官的开恩留下来就行了。你现在这么不长眼的,跟我这么个弱女子唧唧歪歪的说这些有用吗?”
董照勇被若兰的一个“花大少”,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个绰号是美多给他起的,也只有美多当面叫过他。可是,若兰凭什么用这个绰号来称呼他?可是,为了陈金生,他假装没听见,他耐着性子说:“陈大哥就要血拼沙场了,有些事情他都得妥善安排好了,才能轻装上阵专心杀敌,从而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你们是多年的夫妻,在这生死关头应该相互扶持,为对方排忧解难。……。”
董照勇刚刚说到这里,若兰立刻制止他说:“打住,赶紧打住,花大少,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妇道人家,还带两个没人疼的女儿,没房住没饭吃,若不是当年美多收留了我们,我们早已流落街头做了饿殍。现在我们也是靠着美多的恩情,靠着齐家的施舍活着,我可没有为别人排忧解难的能力。希望花大少理解我的有心无力,也请花大少高抬贵手,别黑灯瞎火的在我这里说什么血拼杀人的。我们女人家胆小,禁不得你这么恐吓。再说,这长夜寂寂、孤男寡女的,再加上这么黏黏缠缠、赖皮赖脸的,也会让人误会的。当然,你花大少以花名远播为荣,可是我们女人,却是要严格保护自身清誉的。我们可跟你挂拉不起,我们怕被唾沫星子淹死。”
暗夜之中,看不见董照勇的表情,可是他那粗重紊乱的呼吸,已经显示出了他的愤怒:“若兰,你,你,你不可理喻!”董照勇低吼道。
“花大少,若兰可不是你能叫的,太暧昧了,让别人听见会坏了我的名声,你还是叫我陈太太吧。”
“那你凭什么叫我‘花大少’?”
“你不叫花大少吗?是美多跟我说的,她说你叫花大少。我们姐妹情深,她不会骗我的。”
“姐妹情深?好个姐妹情深,你不会忘记,你曾经给她下过药吧?”董照勇嘲讽道。
若兰心中一阵冷笑,表面却云淡风轻的说道:“人果然不能做坏事,否则会被人抓住把柄进行要挟的。幸好,当时我和美多商量过此事。至于用什么样的面粉,才能更好的替代那种药,还是美多告诉我的呢。还有那真正的药,还完好的留在我的手里。那天花大少有兴致了,我倒是可以让你看看。”
若兰的话,让董照勇的大脑一片空白,须臾他疑惑的问道:“这么说,你根本就没有下药。”
“当然了。我可以背叛任何人,但是我绝不会背叛美多。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美多都是我们娘仨的依靠。我绝不会因为任何人和任何事情而加害她,我更不可能为了某个邪心八道的花心大萝卜,自断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