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动的结果就是造成现在严重的产能过剩。还有2010年5月份的用电量,比4月份只微增了2.5%,这说明什么?说明经济在放缓。你看,发电量趋缓,钢材、房地产市场都是产能过剩,那我请问你,你还有新的增长点吗?
王牧笛:用电的结构也值得探讨,其实居民的用电没有大幅上涨,即便是在三伏天也没有上涨,反而是那些高耗能的、传统的企业,它们的用电量一直是居高不下。
郎咸平:我们现在是靠生产来消化生产,我们现在的钢材怎么解决?建一个大钢厂,建钢厂需要用钢材对不对,可以消化今天钢材市场的产能过剩,等到大钢厂建完之后,会造成更严重的产能过剩,这就是现在的情况。所以为什么耗能产业用电多?就是因为目前还处在生产制造的阶段,这是很多数据告诉你的。
“喜鹊”与“乌鸦”之争
对于二次探底,中国学界有两个不同的派别,一个叫做“乌鸦派”,他们一直说要探底的。还有一帮叫“喜鹊派”,就是不管什么形势,一直说中国高速增长的那一帮人。
石述思:其实这场争论在一次探底的时候就分成两派,海归出身的用英文符号来吵,一个是“V”字型的,一个是“W”字型的,叫“V”和“W”之争。中国学界更形象,比方说以郎教授为主的,叫做“乌鸦派”,一直说要探底的。还有一帮叫“喜鹊派”,是什么人呢?就是不管什么形势,一直说中国高速增长的那一帮人。“乌鸦派”是可贵的一帮人,依我个人的定义,是推动中国经济科学增长的人。其实这两派都很重要,所以要和谐。我给郎老师抛砖引玉,郎老师“玉”已经出不少了,我这个“砖”有点迟了。我们要从国际、国内两个角度来看二次探底,只看国内也看不清楚。国际上我们再注意一个重要指标,就是刚刚结束的G20。G20有两个重要议题,第一个重要议题是谁都别退,政府一定要继续救市。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二次探底的风险,不然大家都撤退不就完了嘛。
王牧笛:就是还留了一个悬念。
石述思:因为各个国家都有问题。当然还有一个对我们很不利的消息,就是所有的外国媒体过去老妖魔化中国,或者老批评我们操纵汇率、忽视人权。这次是一起表扬咱们,尤其表扬咱中国人民银行特懂事。《华尔街日报》还说,就中国银行这表现,咱G20都不用开了,为什么?人民币浮动了、升值了,这个是跟我们有直接关系的,5月份,我们的进口同比上升了48%,很高的一个高度。但是注意,跟美国的贸易才是我们的主体,美国的进口超越了我们的出口,人民币升值带来的一个结果就是抑制我们的出口。我们的复苏本来有两条路,一条路是我们产业方向明确指出来的,产业结构调整和整体升级,要搞创新,但这是一个漫长的系统工程,我们缺少这样的基础。最大的可能是什么?越南在等着,巴基斯坦在等着,老挝、缅甸都在等着,就是资本和产能的转移。这个会带来什么结果?国内生产总值的下降和就业的下降,这是我们承受不起的。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我们主张地方政府进行产业结构调整,要升级,但地方政府财政现在对土地过分依赖,调整也需要过程,乡镇政府负债累累,都快倒闭了,不靠卖地靠什么?还有,要调整国内生产总值这个传统思维,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到位的。所以,现在各种力量就指向了一个方向,就是继续靠投资拉动。跟2010年是一样的。
王牧笛:很多经济分析师分析,这种大当量的投资相当于给经济注入了吗啡。它是一针剂的刺激,那刺激完之后呢?
郎咸平:是这样子的。比如我刚刚讲的,现在很多行业严重产能过剩,包括钢铁、水泥、电力、煤炭、焦炭、铁合金、电石,甚至连纺织、轻工都产能过剩。这还得了啊!
王牧笛:石老师刚才说“乌鸦”和“喜鹊”的一个分际,其实这个跟咱们之前聊的凝固的阶层也有关系,“喜鹊”是变不了“乌鸦”的,就算我们的领导人已经表态说有二次探底的风险,我们要研究对策,“喜鹊”也转不过来,说哪有二次探底?他们的论调是持之以恒地唱赞歌。
石述思:他们开始反着教育温总理说,信心比黄金和货币还要重要。可是现在我觉得温总理倒是一个冷静的理智派,因为深层次的矛盾全出来了。
郎咸平:对。有问题无所谓,但你不能把问题掖着,它自己不会解决的。所以你看,我今天问你什么叫二次探底。
王牧笛:长时间的,缓慢的,甚至停滞的一种增长方式。
石述思:接着印钞票啊。
郎咸平:我们现在正在印钞票,印钞票的结果,你看,2010年放出9.59万亿的银行信贷,加上2011年十几万亿。好了,通货膨胀就来了。
石述思:我再举一个例子,也是您担忧的事,就是上海放开了三套房的房贷。
郎咸平:房地产是最后一个拉动点。
石述思:又开始复苏了。
郎咸平:我一直反对用地产拉动经济,我们应该用实体经济拉动,可是房产是唯一的增长点,如果再打压的话,地方政府的经济可能就没了。
石述思:滞胀的意思是又有通货膨胀,经济又停止发展。郎老师,您觉得现在滞胀的可能性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