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白布。
一只温暖的大手伸过来,阻止了她,“紫槿,别看。”不会好看的,他怕紫槿会做恶梦。
“我要找到母亲!”木紫槿咬着牙,泪眼模糊。
旁边的衙役恭敬地道,“王妃节哀,这……认不出来的。”
木紫槿愣了愣,坚决地挣开元苍擎的手,“我要认!”凭着跟母亲的母女天性,就算尸体都烧焦了,她也一定能认出来的!
元苍擎不敢过分阻止,示意衙役退下,他有分寸。
木紫槿掀开白布,尽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但还是没能忍住,只看了一眼,就冲到一边狂吐起酸水来。
元苍擎心疼而无奈,过去递给她一块干净的手帕,“紫槿,别这样,岳母大人泉下有知,会心疼的。”
“我要认……”木紫槿边吐边哭,“母亲死了,我却现在才知道,已经是不孝,如果、如果不亲手将她入殓,我、我枉为人女!”
“紫槿--”
“别说了,我要认!”木紫槿吐过一会,一把推开他,再抬头看第二具尸体。
然而这具比刚才的更可怕,她不得不又到旁边去吐,没两个来回,整个人就虚脱了,冷汗如雨,头发湿成一缕一缕,贴在脸上、脖子上,像是才从水里捞出来。
“够了,紫槿,别再折磨自己了!”元苍擎火了,打横抱起她,“你这样根本就认不出,别再看了!”
“我要……”
元苍擎不顾她的反对,硬是将她带上马车,先回淮王府再说。
夜深了,衙役们在残堆里翻找了一天,也累了,一个个吐的差不多了,估摸着应该找的差不多了,回去交差。
木府上下都烧的干干净净,除了库房因为特殊的构造而完好无损,其他地方都只剩下了一片一片残墙竖在那儿,值钱不值钱的,一点没剩。
当四周都安静下来之后,某个地方却传来闷闷的声响,怯怯的,很轻,不大会儿,又归于安静。
所幸木紫槿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平静,也接受了这一现实--不接受还能怎样,事情已经发生,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凶手,替母亲报仇。
“查到了。”元苍擎眸光冷冽,“是元玉璃。”其实很好查,因为昨晚就是这个皇侄,调了一队羽林军,将木府灭了满门,还真是高调。
木紫槿骤然捏碎了药碗,一字一字恨声道,“元、玉、璃!”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带人血洗木府!
“进宫。”元苍擎拿起木紫槿的衣服,“我倒要看看,皇兄怎么说!”
木紫槿咬牙不让自己落下泪来,快速穿好衣服,抢出门去。
承乾殿上,宣德帝黑着脸,气不打一处来。
元玉璃跪在当地,大气不敢出,不时偷瞄站在一旁的元玉琅,万没想到,父皇会发这样大的火。
“看玉琅做什么,你行事但凡有他一半冷静,也不至于成今日局面!”宣德帝恨不能一脚踹飞他,“元玉璃,你好大的胆子,敢偷拿朕的令牌,调动羽林国,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