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让她受了委屈,我没有在她身边陪着她,甚至……还让她误以为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许如意自嘲一笑,“所以我从来不提及这件事情,因为我也有错……”
“但是叶欣然,你是不是以为……江离真的欠你很多?”许如意看了一眼楼上,主卧的房门依旧紧闭。
“可是从一开始,逼着江离娶你的人,不是叶家吗?江离有什么错呢?”许如意的声音喃喃,“如果你还记得江伯母,就该知道,那是江离最尊敬和依赖的人!”
江伯母,江离的母亲。
“……”叶欣然沉默,她当然知道,江母对她很好,就像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般。
“你应该还记得,你父亲去世之后,江伯母罹患胃癌,去往医院治疗的事情吧?”
“……记得。”
“江离本想保守治疗,可是后来,江伯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做手术,不管手术风险有多高!”
叶欣然怔住了,那个时候,父亲去世,她心情一直都很低落,后来去医院看江母,江母愁眉不展。
那天,江母问了她一个问题,她问:如果痛苦的活着和潇洒的解脱,你选择哪一个?
叶欣然不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了,她只记得,她仰头,还带着叶家大小姐的自信,她说,当然是放手一搏。
“叶欣然,江伯母放手一搏了!”许如意轻声叹息,“但是失败了……”
叶欣然的指尖开始剧烈的颤抖,她知道江母的身体很不乐观,可是那个时候,江离要和她离婚,她关心不了其他事情了……
“那个时候,别说江离和你离婚,叶欣然,他就是将你面不改色的杀了,我也不会诧异!”许如意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江伯母对江离的意义,不只是母亲,而是……信仰。”
信仰……这个世界上,唯一不能倒塌的信仰。
“叶老先生去世了,可是叶欣然,最起码他是在你面前,对你说完了所有的遗言,了无遗憾的去世,可是你知道江伯母吗?你知道江离的痛苦吗?”
“当江伯母央求江离帮她解脱的时候,当江离亲手把自己母亲的胃插管抽出来的时候,你能想象到多么残忍吗?”
“你走之后,江离一个人住在这间别墅中,有一次喝醉了,我来看他,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说自己是杀死母亲的凶手!你懂那种绝望吗?”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决堤,叶欣然愣愣站在那里,她拼命的摇头,她不懂,她什么都不懂……
她不知道她走之后江离经历的那些事情,她也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存在带给那么多人苦难。
“叶欣然,这些,只是因为你的那句‘放手一搏’,最痛苦的从来都不是已经死去的人,而是活着的!”
许如意的声音明明很轻,却像一记大锤一般,重重砸在她的心脏上,闷闷的痛。
她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她以为自己经历的痛苦已经是绝境,却原来,不是她和江离的相遇是一场错误,而是……
她的存在,本就是一场错误。
二楼主卧的门被人悄悄打开,医生推着设备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身边的许如意却没有上楼的迹象。
“他说,处理好之后,让你上去!”许如意的声音,透着一丝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