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君兰花帕【32】
“主子,你们看。”吴琼捧着一件东西进来了,在桌上缓缓展开。
这是一张羊皮卷,上面绘着一株兰花,但兰花的花朵却开成骷髅形状,在骷髅的下面,笔锋凌厉地写着一段古怪的文字。
“这写的是什么?”莫问离自诩能通数国文字,看到这些字时却忍不住拧眉。
“这是夺桑门的夺命书,想让夺桑门为自己办事,便要付出代价。这是某个人想找夺桑门为他们办事,夺桑门开出的条件。”蓝罂看了一眼,小声说:“这个人想让夺桑门为他找回爱人。夺桑门让此人取凤血,盗凤牌。”
她说着,扭头看向屋子里,这便是要取渔嫣的血,拿渔嫣的令牌。
“这是哪里来的?”御璃骁和渔嫣匆匆出来,围到羊皮卷旁边看。
“这是从那个哑巴男的座骑上搜出来的,他们很狡滑,把这羊皮卷塞在马粪袋子里。”吴琼说。
“怪哉,既是这男人寻找爱人,那小丫头为何掺和……”吴琼疑惑地问。
“我猜,这是丫头的亲爹,带着丫头找亲娘。背着小丫头逃跑的那男子被毁了容,似乎也是哑巴,想必是受过酷刑。”渔嫣拧拧眉,轻声说:“博奚果儿生性纯真,我不会看走眼,否则她不会在我身边那么久,才狠心下手。她有难言之瘾,也不敢信任我们,怕走漏风声。”
“这不是红杏出墙吗?”吴琼嘴角撇撇。
“哦,你怕妻子红杏出墙,那就好好哄着、供着、庞着,不然总有天让你喜当爹。”渔嫣促狭地笑。
“夫人惯会拿我们顽笑。”吴琼脸一红,嘟囔着走开。
“我似是在哪里见过这东西。”御璃骁托着羊皮卷,目光投向那朵骷髅兰花。
“在哪里?”渔嫣眼睛一亮。
“巫岭山。”御璃骁沉思片刻,合上了羊皮卷。
渔嫣咬咬手指,轻声说:“难道夺桑门就藏在那里面?为何总要藏在深山,大隐隐于市,也太没新鲜感了。”
“你是找真相,还是找新鲜?”御璃骁用羊皮卷敲她的额,虎着脸说:“还有,你乖乖呆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不然我让人划烂你另一只手。”
“你这样凶,不怕我红杏出墙?”渔嫣说完,赶紧吐了吐舌头,躲去了莫问离的身后。
“来,来,出本尊主的怀里来。”莫问离伸开双臂,做拥抱状。
“胡闹,什么场合都这样闹。”御璃骁脸色一沉,握着羊皮卷进了房间。
“生气了。”渔嫣冲莫问离伸伸舌头,进屋去哄御璃骁,“相公……相公威武,气盖山河,腹中能跑八艘船,不会和妾身计较的对不对……相公喝茶,相公可想捏肩捶背……相公你有白头发了,哎,英雄也会老,相公你不要老……”
“闭嘴……”
“相公,我给你拔了这根白头发,你我永远青春不分离。”
“你这是存心一天不让我吃饭了?”
“相公好狠心……唔……别咬,亲就亲!”
外面的人只当听不到,只有蓝罂瞠目结舌地往里面看着。
“他们两个……”
“一双疯子。”莫问离嘴角抽抽,终于吃饱喝足,抹了唇,指着桌上的两碗菜说:“去告诉池公子,夫人很喜欢吃这两道,让他晚上再做两份。”
“是。”一名侍卫匆匆离开。
“走了,把碗筷收好,都是上好玉器,拿去当铺当成死当,把银子分给那些百姓。”他起身,慢条斯理地拂袖,迈着悠闲的步子,穿过大院,扬长而去。
蓝罂愕然立于原地,这三人的表现,哪像帝后,哪像叱咤江湖的武林之主?为何与她想像中的如此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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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男人出去办事,渔嫣舒坦地睡了一个午觉起来,一只手伸着懒腰,到院中来散步。蓝罂独坐在院中,仰头看着蓝天发怔。
“看什么?”渔嫣笑笑,在她身边坐下,与她一同仰头看天。
“世间女子,有几人能像夫人一样,得尽天下宠爱,尊重,呵护。”蓝罂扭过头来,忍不住地羡慕。
“若你想,那便去寻,就算今后找不到,你也尽力过了,随缘而已。寒水宫的事,你自己想清楚,一入寒水,不得回。那是要立契的,终身不得嫁人。”渔嫣小声说。
“依我这出身,还嫁什么人。”蓝罂笑笑,又仰头看向天空,轻轻地说:“唯愿为父母报仇血恨而已。”
“我有一双绣鞋不见了。”渔嫣看着她,轻声说:“被你拿了吧。”
蓝罂点头,“那是我母亲给我做的陪嫁。”
“为何在池崇手中?”渔嫣秀眉轻蹙。
“当年回祸抄家,这些都被抄走了。池公子与官家的人常来往,许是从他们那里得来的吧。”蓝罂轻声说。
“嗯,他倒是一个能准确闻到宝贝味道的人。”渔嫣不可置否地一笑。
“不好了,印大人悬梁自尽了。”
方意和匆匆跑进来,大声喊道。
“蓝罂你跟我来。”渔嫣心一沉,立刻叫上人,往衙门赶去。蓝罂略一犹豫,紧跟上来。
一进衙门正门,便见印大人衣着官袍,悬于大堂正中那块清明廉洁的牌匾之上,而脚下垫着的,正是这两日乡绅特地送来的褒奖牌匾。许是怕在挣扎中官帽歪了,掉了,他还特地用绳子固定在下巴下面。
“门是关着的,发现的时候已经断气,所以属下不许衙门里的人乱动里面的东西,一切等夫人来了再做定夺。”监视衙门的侍卫过来,向渔嫣禀明情况。
渔嫣仔细看过了四周的每一件东西,又让侍卫搬来长梯,爬到上面仔细查验。
“蓝罂,我说,你写。”从梯子上下来,她围着被印大人踩翻的椅子转了几圈,严肃地说。
蓝罂愣了一下,便快步走到前方,拿了印大人桌上的笔墨,等着渔嫣的下文。
渔嫣缓缓说着现场每一处细节,又叫来杵作仔细查验,末了,扭头看着蓝罂,轻声说:“印大人确是自尽。”
“夫人这就能判定出来?明明印大人贪恋红尘,怎可能突然自杀。”蓝罂不太相信。
“不仅是他,只怕附近几个城都会有步他后尘。舍已一人,能保全家无恙。”渔嫣轻声说。
蓝罂咬咬唇,眉头皱紧,“那,就这样不查了吗?”
“池崇真厉害啊。”渔嫣拧拧眉,喃喃自语。
“不会是池公子干的。”蓝罂耳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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