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兰费了半日口舌,好不容易将赵重华劝住了。
阎静萝心里怎样想的且不论,表面上看来,她不过是当面道了个谢,并没有做得太出格。赵家便是知道了这件事,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它过去,绝不会因为这一点子事儿就退亲。
否则成宣长公主那一关且过不去,更何况她上头还有一个当今圣上。赵阁老再位高权重,那也高不过圣上去,敢打皇家的脸,除非他不想在大晋混了。
阎静萝和赵远泽即将成婚,赵家才是最不希望节外生枝的那一方。赵重华将这事儿捅出去,落不下半分好处,只会连累不该不连累的人。
道理赵重华都明白,只为她二哥抱不平。回到水阁也不搭理阎静萝,和李溪、黄黎她们凑在一处说话儿。好在阎静萝心事重重,并未觉出赵重华态度的变化。
女孩儿们作得了诗画,便拿去夫人们那边传阅。像模像样地评出头名次名,连同之前弹奏出色的,一并得了彩头。彩头自然是常夫人准备的,头名是羊脂玉的荷花瓶,次名红玛瑙的荷花簪,其余的都是碧玉的荷叶指环。
李溪作得一幅画,得了一枚指环。黄黎作了一诗一对,都不曾入选,没得着彩头,便有些无精打采的。等到天黑下来,大家相约到水边去放灯,她又兴致勃勃了。
夜色下的荷塘水色深幽,花叶影绰,比白日平添了几分神秘。荷花灯载着女孩儿们最美好最纯真的愿望,顺着水流缓缓飘远。一盏,两盏,三五盏,渐渐汇聚成了一条灯火的长河。灯光点点,闪烁如星,远远望去,犹如银河从天而降。
赵重华在自个儿与二哥之间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在纸上写下了“保佑二哥觅得良人,夫妻恩爱,白头偕老”,细细卷了,插在灯上,双手合十祷念一番,将荷灯放了出去。
沐兰原是不信这些的,只心中挂念岛上的人,也郑重地写下了自个儿的愿望,祈求辣椒婆她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等到她回去与她们团聚的那一日。
因着过节,宵禁推迟了一个时辰。这头散了,绝大多数人都赶在宵禁之前回去了。有那不愿趁夜奔波,便留了下来。
席间有几位夫人透了意思,说亲朋家中有品貌不错的儿郎想要入赘。常夫人想与安老太君仔细说一说这事儿,加之认了沐兰做干孙女儿,两家比之前更近了一层,便盛情挽留安老太君和沐兰在住上一晚。
赵重华和黄黎都跟着家人回去了,李溪的父亲李大人叫公务绊住分不开身,只李夫人领着一双儿女前来赴宴,唯恐走夜路不安全,也留在庄上过夜。
安老太君同常夫人谈了半宿,对那几家的儿郎都不甚满意,拜托常夫人替她婉拒掉。夜里睡得晚,早上难免起得迟。
沐兰晨练习惯了的,一大清早便醒了。在别人家里做客,步是不能再跑的。又不到主家给安排早饭的时候,闲来无事,只好领着丫头到园子里散步。
毕竟依山傍水,这里一早一晚的温度比城里要低上许多。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晨风带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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