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出事儿了。”宝福一路嚷嚷着闯进门来。
瑞喜正跟沐兰报账,见她这副模样儿忍不住瞪过来,“咋咋呼呼的做什么?再吓到姑娘。”
宝福不以为意,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沐兰跟前,“姑娘,我方才领着人往前头取这个月要用的银丝碳,听说李家二公子在大门外跪着呢。”
“什么?”沐兰吃了一惊,“李家二公子为何要跪在大门外?”
“这我也不清楚,只听说李家二公子登门求见,老太君不肯见,李家二公子就在门外跪下了,已经跪了有半个时辰了呢。”宝福说道,“我猜八成是来谢罪的。”
沐兰心知事情没有这样简单,李沧为她出头打架的事情已经过去有一阵子了,李夫人也已经登门道过歉了。虽不知外头那些风言风语为何一直没有平息,可安老太君并非那等心胸狭窄之人,若李沧登门谢罪,怎会将人拒之门外,还叫他在大门外跪了半个时辰?
莫非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想着便吩咐瑞喜道,“你去跟红姑打听打听,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瑞喜应得一声,自去办事。
安老太君稳坐如钟地诵念着佛经,红玉面有焦色地立在一旁,张了几回口没敢打扰。眼见着天儿越来越阴沉,到底是忍不住了,“夫人,我瞧着这天儿怕要下雪的,总不能叫李家二公子一直跪在外头。
这万一要是冻出个好歹来,李大人和李夫人可不要怨恨咱们?”
“叫他跪着吧。”安老太君连眼睛都没睁一下,“想娶我们解家的姑娘,这点子苦都吃不得吗?”
红玉心头一惊,“夫人,您莫不是……”
同意这门亲事了?!
不,应该说同不同意,就看李二公子能跪到什么时候了。
安老太君知她明白了,便不多说,转而吩咐道:“传我的话儿下去,甭管门外发生什么事,叫府里人一律不许过问。若有什么人登门求见,打发了便是。”
红玉应得一声退出门来,出了佛堂,正碰上瑞喜。
“红姑姑。”瑞喜快步迎上来,“姑娘叫我来问问,究竟出了什么事,李家二公子为何跪在大门外头?”
红玉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前后左右瞧了一遭,见无人注意这边,才压低了声音道:“你回去告诉姑娘,就说老太君心中有数,叫她莫管这事儿。”
瑞喜听得一头雾水,待要往细处打听,红玉却多一个字都不肯透露。她没法子,只得回去将红玉的原话禀给沐兰。
沐兰虽觉出事情不同寻常,可也没想到自个儿的终身大事上去。既不叫她管,她便不去操这份闲心,该做什么做什么。
李沧在国公府门外长跪不起的事情,早有那嘴快的报给李家人知道。
李继业先还觉得李沧鲁莽,转念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个逼着安老太君同意亲事的法子,便去嘱咐李夫人莫要出面干涉。李夫人也是一般想法,即便李继业叫她管,她也会寻个由头推脱的,如此正中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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